燃烧2018

悬疑片韩国2018

主演:刘亚仁,史蒂文·元,全钟瑞,金秀京,崔承浩,玉子妍

导演:李沧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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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3-09-16 16:03

详细剧情

目标成为作家的青年李钟秀(刘亚仁 饰),平日里靠兼职养活自己。经营畜牧业的父亲不谙人情,官司缠身,迫使钟秀又要为了搭救父亲而四处奔走。这一日,钟秀在某大型卖场重逢了当年的同学申惠美(全钟淑 饰)。惠美计划近期前往非洲旅行,于是拜托钟秀照看爱猫Boil。不久后惠美回国,与之一同下飞机的还有名叫本(史蒂文·元 饰)的男子。本驾驶保时捷,居住在高级公寓内,优哉游哉,不见工作,四处玩乐,和钟秀相比有如天上地下。不知为何,本走入平民钟秀和惠美的生活,更向新朋友讲述了他奇特的癖好。在钟秀家小聚的那个晚上过后,惠美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无影无踪……  本片根据村上春树的短篇小说《烧仓房》改编。

 长篇影评

 1 ) 《寻求生存意义的舞-与李沧东导演的简短对话》

这篇文章刊载在《燃烧》发行公司提供给记者的报道资料。

吴正美编剧与李沧东的对话已经对于电影做出了充分的解释。无论在观影前还是观影后,这篇文章都会对观影提供帮助。所以在工作之余进行了翻译。

《寻求生存意义的舞-与李沧东导演的简短对话》 吴正美(音译)

2010年,我在电影学校的时候遇见了李沧东导演,并向他学习了(电影)叙事。他曾这样教过我,好的故事不是创造出来的,而是遇见的。就好像活着的生命体一样,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兜兜转转,我有能辨别它的能力的话总有一天我就能遇见它。从学校毕业之后,作为(作家)编剧一起写剧本的5年期间,有无数的故事经过了我们,或者在周围停留。其中有几个虽然写成了剧本,但是却因找不到“为什么一定要把这个故事做成电影”的理由而保留了下来。我们就像绕了地球好几圈不断地寻找我们也未知的路。在因等待而身心疲惫的时期遇见村上春树的短篇小说《烧仓房》。就像他(李沧东)的话一样,故事就是在毫无预警的,奇怪的地方找到了我们。

吴:人们好像对于导演将村上春树的这部短篇拍成电影这件事既感到相当惊讶,也感到很有趣。这小说简直可以说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nothing happens)”的故事。这不是导演在叙事课的时候让学生们尽量要避开的其中一种故事类型吗?

李:吴正美编剧第一次推荐这篇短篇小说时,我当然感到很讶异。因为小说虽然有着mystery的气息,但是结果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故事。然而又马上认同了这个故事的悬疑感非常符合电影的语法。在简短的故事里小小的mystery通过电影的方式层层迭加之后可以变成更大的mystery。我认为那无法确知的“真实”与因果关系之间的空缺可以暗示我们所在的世界隐藏的mystery 。这是个关于分明能感觉到有什么是错误的,但是却无法知道问题出在哪的世界的故事

吴:我们将之前写剧本时的几个故事捆绑起来,也它叫‘愤怒项目’。导演想讲述人们的愤怒,特别是最近年轻人的愤怒的故事。即使是这样他也想避开大众所熟悉的叙事方式。树上春树的简短又悬疑的故事会火化成什么样的关于愤怒的故事呢?

李:现在的人们好像在世界的任何地点,国家与宗教,无论是哪个阶层都以各自的理由在愤怒。在那其中年轻人的愤怒也成为问题,韩国的年轻人不也正经历着艰难吗。难以就业,对于现在感受不到任何希望。就算这样,未来也不见得会有所改变。并且找不到愤怒的对象而更加感到无能为力。然而,可能在他们看来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变得越来越干练,越来越便利,就像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看起来十分正常的世界就像个巨大的谜语一样。就像村上春树的短篇小说的主人公对于无法确知的对象感到无能为力一样。

吴:好像是这样的。越是平凡,卑微的人越能理解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对于我来说,第一次读短篇的时候觉得“烧掉没用的仓房“中”没用的仓房“是”没用的人“的隐喻。好像那时把自己的感情带入之后感受到了愤怒。另一方面,导演是因为树上春树的《烧仓房》与威廉福克纳的短篇小说的名字一样而对这个项目感到兴趣。

李:威廉福克纳的短篇正是关于愤怒的故事。所以事实上我们虽然是以树上春树的短篇小说为蓝本,但与威廉福克纳世界也连接在一起。福克纳的小说生动的描写了因为生存的痛苦与抑制不了对其愤怒的男子,还有代替父亲感到罪意识的孩子的故事。与此相反,树上春树用同样的题目,玩笑般的暧昧地描写了关于烧仓房的男子的故事。从叙事的方式来说两个作家完全相反。如果说福克纳的仓房是愤怒的对象-现实,那树上春树的仓房则好像是不具有任何实体,只是一种隐喻。

吴:我们电影的主人公钟秀对与那隐喻很执着。我们第一次对于《燃烧》分享想法的那天,我记得我们曾经讨论过一个男子窥视塑料棚的形象。在韩国比起仓房,塑料棚更为常见,所以我们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塑料棚。透明而脏乱的塑料棚的影像。透过塑料窥视什么都不存在的空间。那里好像隐藏着我们电影的秘密。与小说里的杂草仓房不同电影里的塑料棚拥有了(另一种)固有的物质性。

李:如果说隐喻是意义又是观念的话,电影的破旧塑料棚超越了意义与观念只是那个形象(影像)本身而已。虽然说具有一个形体,却是透明的,里面什么都没有的。基于某种目的制作出来的,现在却毫无用处的某种(事物)。这种超越意义与观念,无法说明的特性非常电影(符合电影的特质)。不止是塑料棚,像这样超越意义与观念的形象散落在电影的个个角落。像是哑剧,像是猫,当然还有本(史蒂芬元)。本到底是谁呢?猫实际上存在吗?惠美关于水井的故事是真实的吗?用肉眼看不到的东西就是不存在的吗?等等。电影与文字不同的是通过影像来表达,而影像不就是光线在荧幕上制造出的假象吗?观众面对着什么都没有的那个地方用着各自的方式去接受。各自赋予其意义与观念…我想通过这个电影来表现电影媒介本身的mystery。

吴:电影媒介本身的mystery就如同反映了我们人生的mystery。人类不断地追问眼前看起来毫无意义的世界到底意味着什么。而这个世界无论何时都只剩mystery。就算是这样,某些人仍不放弃去追寻生存的意义。就像电影里惠美跳的great hunger的舞蹈一样。我在调查的时候,在书里读到的Bushman说过的话到现在还记忆犹新。想放进电影里,却无处安放的那句话。“这世界上所有的动物和事物都是great hunger,那夜空的星星之所以闪烁是因为它们知道自己的光正变得隐约而即将消失的事实,所以跳起了great hunger的舞蹈。黎明草叶上的露珠是那星星的眼泪。”在人类的祖先喀拉哈里沙漠的Bushman们曾通宵跳舞来寻求生存的意义。当然,通宵跳舞并不会改变这个世界。即使如此,对于有人跳舞的这件事还是能感受到如同希望的某种情绪。难道电影不也就如同跳great hunger的舞蹈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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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斯德哥尔摩

影片结束之后突然对Ben甚至演员产生一种奇妙的共情。比如朝着“万一不是他呢?”“也许捡到猫是偶然”“但是为什么手表在他那里?”“也许是从那个金发女人那儿得来的”这种危险的方向发展。

理论上讲男女主角这种“想死却没有勇气要是能像晚霞一样消失就好了”每天有气无力的生活才是观众我的日常,是影片创作者想要展现给身处这种日常中的年轻人的慰藉并引起探讨,但实际上连共鸣都没有,大概是因为,没有哪个无聊的人会无聊的像电影里这么有聊。哑剧?非洲?奶牛?作家?晚霞?我们通常连探讨的兴趣都没有,是肉眼可见的死灰,而这种死灰,如果认为活着有什么念想,那就是想一夜暴富。

暴富成Ben这种。住富人区,开豪车,出入高级场所,然而谈论的又是“骨子里发出的低响” ,行事高岭之花,富的云淡风轻。

不知道Ben出现的时候李钟秀有没有仇富,反正观众我替他仇富了。从他坐在阿秀的起亚小卡车里讲电话开始,那种异常安静的躁动。“健康啊,健康是天生的,DNA优秀嘛。”包括健康和健康以外的所有。阿秀后来对海美说,怎么会有人年轻时就这么有钱又有闲,他问的不是为什么,是凭什么。但连他自己都知道,这样的凭什么遍地都是,普遍存在,毫无理由。

出场时两个男主角之间的强烈对比仿佛把矛头都指向Ben,告诉大家这里有个可指点的对象,时不时露出毫不必要的微笑,但随着时间推移,仇富的情感似乎被拜金的本能取代。

Ben在片中有句台词:너무 가까우면 안보일 수도 있어요(靠得太近的話,反而可能會看不清楚)。这句话就像从我自己口中说出来一样耳熟加眼熟(如果没有在哪里看过或听过)。阿秀特意跟踪Ben几条街还以为他是要向Ben打听海美的行踪,结果居然是问Ben大棚烧了没。Ben说烧了烧了,怎么可能会没烧。秀接下来的话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我每天早上都去看了都没有啊?比起Ben这种爱烧大棚的趣味,关心别人究竟有没有烧掉的阿秀反倒更让人匪夷所思。后来我想,那时在秀家,当Ben开口对秀说我每两个月给别人家的塑料大棚放一把火的时候,那个时点,就是火烧起来的时刻吧。Ben burnt Soo。

之前有在报道看过导演说男女主角在首尔繁华地段的那个小房间里做爱是一种贫穷的爱,但其实都感受不到爱。从来没有看过这么毫无真情实感的性交,甚至连性交这个动作都显得敷衍。男主对身下女孩的兴趣好像还不如从窗外偷跑进来的微弱阳光。但毕竟那是一天只有一次的阳光。他们唯一显得有爱的地方,是男主对女孩说“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脱衣服,在男人面前?只有妓女才那样”的时候。 甚至贫穷?那不穷吧。首都的繁华地段寸土寸金,窗外远望即可见风景名所,室内家具电器一应俱全,一般的贫穷人想都不敢想。所以说到底是韩国电影。

阿秀这个角色像新闻稿形容的,纯真而敏感,刘还演出了少年感,很神奇。你能明显感受到这是一个年龄远过中二期甚至越过二次反抗期的青年,但秀对Ben突然说“我爱海美,操你妈我说我爱海美”的时候一种强势又柔弱的叛逆青少年感。对海美的“脱衣妓女”那段话,像小学生欺负喜欢的女孩子的作风。小时候对海美说你长得可真丑啊也许是同一种心理。

我虽然能催眠自己他每次在海美房间里望着窗外远处的南山塔打飞机只是因为他是在海美家,但是这个镜头也太gay了。这种只可意会的gay。看着塔高潮这种gay的意象出现在直片里气氛多少有些微妙。

戛纳映后媒体都赞片中女主那段舞戏是最佳镜头,我倒是并没有特别感受,只觉得配乐很衬画面,萨克斯原来也可以好听的。个人最喜欢的画面,是Ben开车上山,站在湖边远望,群山秋色,他身后黑色的保时捷后面,藏着慢慢直起身的李钟秀。这里的Ben至始至终只有远景和背影。他应该知道阿秀跟了他一路,那种每一次都拙劣的毫无掩护的跟踪,显得都没有戳穿的必要。

秀最后一次离开Ben家时,Ben在停车场对他说:你啊,就是太认真了。太认真就没意思了,得享受。这里(*按着心脏处)得感受到低响,从骨子里发出来的,这才是活着啊。

一直没有理解뼛속에서 울리는 베이스(骨子里的低响)这些话的所指和用意,但后来秀捅掉Ben之后把他架在保时捷上补刀,Ben非常用力的揽住阿秀时,这时我想,这应该就会产生所谓的,心脏里、骨子深处的低响吧。持续的、永远无法消逝的。就算他最后烧得一条内裤都不剩、隔夜的胃酸都吐了出来,那种渗过衣服沾上皮肤的鲜血和暖炉一样的温度,会响得他浑身震颤不已吧。

影片在韩国上映初期韩网的评价几乎是可怕的满屏一星(目前分数有所上升),热评大多是“不知所云”“不懂哪好”“评好的都在装文艺”以及“很好睡”云云。让人不禁想起“观众的反应本身也是 电影作品的一部分的社会学装置艺术”这句名言。也许这些人群是片中真正的主角。

整部影片看起来非常有责任感,时不时安插的诸如朝鲜广播音、电视里关于青年失业率的报道、美国总统发言等对话、背景音,能看出原文化观光部长心系民生的使命感,虽然这些动作会显得有些刻意。真实的韩国出现在片头一分钟。李钟秀出场遇到申海美前的那段长镜里,来往的行人,热闹的流行乐,工农业风格混杂的设施,和卖场靓模。那种,啊看吧的市井气。

扮演Ben的연상엽(港台把姓翻成“连”更准确)很出彩。角色包括演员的演技于个人而言都是全片最大的惊喜。此前民间都赞刘演技超神可夺影帝,他在片中也确实很好,但奇怪的是他跟连对戏时居然没有光芒,一反跟全对戏或独角戏时生动鲜活气势连贯的状态。연상엽虽然头大身短,但他在片里很迷人,尤其到影片后程,印象深刻。Ben命悬一线时我对他的求生欲比他本人还要强,并且在那一刻才体会到传说中的“行食肘肉里他死了我就弃剧了”的丧失感。以至于影片结束后产生开头那段斯德哥尔摩症余韵。也许海美的真相真的与Ben无关呢?

拿着刀的阿秀那时是最像活着的,大口的呼吸,用尽全力,再三行动去达成一个目的,这此前他哪曾有过一秒这样的状态?也许并不是所有事情都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才叫拯救,当它已经坏到无法再坏的地步时,反倒可以期待一次重生。

片中最喜欢的音乐应该是main theme,在预示有大事发生或已经发生时反复出现,有些新潮的韩国传统音乐气氛。它第一次响起是在阿秀下车到达坡州老家门前的公车站。

【 其实这个片应该叫深狱父子情吧。还有比你坐牢我就陪你把牢底坐穿更感人的父子情谊吗。

 3 ) 未必真的被杀。

我觉得导演并没有对于这个关键的问题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其实猫,枯井,手表,都不是最关键的杀人线索,最关键的是在美惠刚失踪的那几天,钟秀接到的那个不清晰说着“这是谁”的电话。如果说那只叫做boil的猫,恰好出现在了本的家里,这也是有可能的,从钟秀来到美惠的房间,这只猫就从未存在过,更有一种可能是这真的是美惠编出来的故事,而boil的名字只是钟秀和本一次错位的碰撞。

枯井,这个就更加扑朔迷离了,钟秀的母亲早年离家,钟秀记忆里的那场大火,他还那么年幼,连美惠的父母都笃定附近没有井,钟秀的母亲却不带犹豫地说出来,对,有一口枯井,这究竟是事实还是因只剩血缘关系的儿子替自己还债的顺流直下,没人知道,也不再重要。

最后一个线索是表,从开头出现却被观众遗忘的一个道具。钟秀第一次打开那个神秘的储物柜时,琳琅满目的女士用品,我没有往谋杀的方面去想,所以当它再次被打开,我的内心被震撼了,首尾呼应,我笃定这就是真相。

可是,当美惠的失踪仿佛有了确切的答案,没有缺少的塑料棚,一切失踪的物品都有了指向,本却在钟秀拿出那颗小石头的时候问,你不是要问我美惠的事吗,是什么?在这里我第一次感到了疑惑,然后我紧接着想起,在新的女伴出现时,本大方地向钟秀坦白,美惠是一个比外表更寂寞的女人,她一分钱都没有,但是她说你是她最信任的人,无端端让我嫉妒了起来。如果本真的是一个塑料棚杀手,这么优雅冷静地解决掉自己的猎物之后,还用受害者的关键言论来扎最关心受害者的那个人的心,这怎么看都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提前透露的行动计划,暧昧不清的杀人言论,让我不禁往另一个方向猜想,一个不属于原著,只属于导演的开放性故事。

本从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杀人,他了无生趣,或许应该说他已经在这个社会阶级获得了太多的东西,感知不到珍贵,没有失去的风险,哪有守护的动力。或许他真的杀过人,也或许他只是想刺激一下钟秀,那个自尊心极强却一无是处的年轻男人,爱着写作却被迫生计,就像他第一次见到钟秀所说的,我想给你一个故事,怎么样,很有趣吧。上流社会拿底层人民找乐子,美惠的玩弄是表面的戏弄,钟秀的精神压迫,才是本最深层的乐趣。他早已看出这一对苦命鸳鸯互相喜欢,但是美惠没钱,钟秀无法满足她的欲望,钟秀爱着美惠,却被自尊心所压抑。如果用一点点戏法就可以拆散他们,还能让这个对世界还没有完全绝望的少年彻底绝望,这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啊。

基于这个出发点,我觉得本的动机不在于杀人,只是在于填满空虚。所以不管美惠死没死,钟秀都会以为她死了,这就是导演的用意。美惠只是激发本和钟秀这两个阶级矛盾的导火索,她或许死去,或许失踪,或许离开,都不再重要,钟秀的心中充满愤怒,本的内心毫无波动,这才是悲剧的根源。

 4 ) 如果燃烧过后只剩灰烬 那我愿意不灭

首尔的雨下了两天了。戛纳也在下。

在忠武路看完《燃烧》,心情就像首尔的天气,停不下来的暴雨倾盆。我从忠武路坐地铁,到高速巴士站换乘,经过三站回到家,或者说冲回到家。我记得很清楚,这条平常上课坐了很多遍的地铁线。在这个夜晚缩短了很多。一路心情随着电影的余味燃烧,只想快点回来保留一点火焰,怕被大雨浇灭。

但我又很想静静,想从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氛围中抽离,然后再写下我的感受。刚从电影院出来,我在地铁上给这部电影打了三星,随即过了两站又改成了五星,多了的这两星,就是它带给我的后知后觉。影片给我的第一感受就是孤独,刘亚仁饰演的宗秀的孤独,那种孤独随着镜头一次次地给我冲击,在看到宗秀尽力融入由Ben带女主走进的上流社会的生活,和在聒噪嘈杂的酒吧里所展现的无所适从与格格不入时,我没有忍住自己的哽咽。主人公宗秀是那种生活在底层的社会青年,他骗其他人说自己是小说家,但其实他做着搬货的兼职,家里只有一片狼藉,和一头瘦的没形的奶牛。小说家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需要外在形象来反映的职业了,它可以满足所有怀揣文艺梦想,但整天不求上进的年轻人的一切幻想,或者慰藉。当宗秀试图穿过club里衣着光鲜暴露的男女,走出那个充满暧昧灯光的舞池,镜头突然切到他在牛棚清理牛粪的画面,让我快要流出的眼泪瞬间退了回去。然后看着高声唱着歌的宗秀,不自觉地微笑起来:是啊,扫牛粪才适合他啊。影片后半段剧情伴随着女主的消失,宗秀的奶牛被拉走了,那只干瘪的奶牛可能是他唯一的陪伴。这时宗秀的孤独达到了一个顶点,随之而来的,是愤怒。愤怒成为了孤独的产物,愤怒寄生于孤独。爱人消失,奶牛被拉走,父亲被收监,愤怒需要宣泄,这个宣泄的目标就是Ben。宗秀带着影片前半段出现过,藏在家中的父亲的匕首行凶,这样的选择也许是患有情绪控制障碍的父亲留给他的唯一遗产:是一套精致的匕首,更是无法抑制的愤怒。影片的题目是燃烧,英文Burning。Ben告诉宗秀自己为了在平淡的生活中制造乐趣经常喜欢去烧仓房和宗秀梦里出现的烧仓房的影像。都直接对应了题目。优雅精致的Ben和宗秀过的是完全不同的人生,Ben烧仓房烧的是刺激。宗秀用Ben的打火机学ben尝试着烧仓房,但内心深处懦弱的他紧张的扑灭了刚开始燃烧的火苗,或者,仓房跟本就是宗秀所在阶层的象征。来自资本主义上层社会的Ben烧的是底层的仓房。想到这里我双手发麻,不管是李沧东还是小说的原作者村上春树,他们不都是振聋发聩的创作者吗。宗秀在结尾去了女主的家,坐在窗边开始写小说,镜头向后拉出窗外,画面右边是首尔大面积的屋塔房。宗秀把愤怒宣泄在了小说里,所以我认为他去杀ben的情节是他小说里的情节。宗秀用愤怒的匕首,刺进了他认为把自己心爱女人杀害的Ben 的身体,他最终没有烧仓房,而是用Ben留在自己家里的打火机,把Ben 的豪车连同Ben的尸体,还有自己沾着血迹的衣服甚至内裤,都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孤独来自欲望,欲望来自女人。

女主是宗秀的发小,两人在女主做兼职的时候偶遇,她迅速走进宗秀的生活,又迅速消失不见。她可以大方承认整容,大方和宗秀亲密,可以独自去非洲旅行并认识Ben,急切想融入Ben的生活。Ben带她去见自己的朋友,于是,和宗秀一起喝的烧酒变成了红酒,泡菜变成了意面。她在Ben的朋友面前跳着可笑的舞蹈,镜头带过桌边的人们,他们隐藏着鄙夷,然后单shot拍宗秀,慌张,不适。镜头又给Ben,这时Ben打了一个哈欠。李沧东就这样用影像直观又不动声色地把尴尬扔给了观众。开放自由的女人永远是宗秀这样的男人无法抓住的,就像女主在夕阳下脱掉上衣跳的那段舞,用双手比出的鸟,是她内心的外化。这段在剪影下的舞蹈简直可以载入电影史上最美舞蹈片段之一了。夕阳,田野,大麻,女人,一丝不挂。也许她也在燃烧,她试图跳脱原本的生活,燃烧着自己对生活的热情,灼伤了宗秀。宗秀在她身上释放了情欲。在她去非洲旅行期间,宗秀第一次着急地寻找女主,他的欲望无处宣泄,偷偷溜进女主的家,墙上的光和窗外的南山塔和之前有了对应。宗秀看着女主的照片,通过自慰得到了释放。并喂了那只不知是否存在的猫(猫通常代表欲望)。当女主第二次不见的时候,宗秀陷入了更疯狂的寻找,如果女主之前让他忘记孤独,那么寻找,也许是他想走出孤独最好的寄托。宗秀又一次来到女主的家,躺在女主的床上幻想了和女主。。的场景。但释放之后是更多的欲望。欲望为愤怒添油加醋。

宗秀第一次从女主家出来后,在下着雨的傍晚,走下公交车,穿着被雨水打湿了一半的灰色T恤,回到自己破败的家。也许这就只能是他的生活。据说影片在戛纳首映的当天也是下着大雨。巧了,在韩国上映的第一天,首尔的雨下到了现在。看完电影的我,从忠武路到家,雨也下到了我的心里,却怎么也浇不灭我自己的燃烧。

 5 ) 愤怒杀死了所有的谜——通过《舞!舞!舞!》解读《燃烧》

《烧仓房》是一篇「无事发生」的故事,但《燃烧》却不是。

「无论是哪个阶层都以各自的理由在愤怒,」《燃烧》是李沧东「愤怒项目」筹备多年的最终形态,「(韩国的年轻人们)找不到愤怒的对象而更加感到无能为力。」

导演认为他在《燃烧》中刻画了当今韩国青年的肖像。无稳定工作的写作者、卖场促销女郎、富裕潇洒的浪荡子,三位主人公被不同的特质一一标识——复杂的家庭关系,对宿命的恐惧;无法获得承认,对存在之意义的不解;轻而易举的人生,挥之不去的无聊。在导演的一些描述中,主人公之间的差异落脚在阶级概念之上,但要明确的是,并非差异的不可调和带来了愤怒,相反,李沧东的观察是:无论存有怎样的差异,却同样走向愤怒。

愤怒与自我的同一

要回答愤怒从何而来,得先面对《燃烧》中的诸多谜团。

当和海美(一译「惠美」)相遇,对钟秀(一译「宗秀」)来说就隐约出现了第一处疑团:海美是谁?很显然,钟秀本并不记得这个女孩,甚至可能不记得中学对她说的唯一一句话是「你真丑」。但也正是对海美的一无所知吸引了钟秀,「忘掉没有橘子,只要觉得真的很想吃」,这话仿佛也暗示着钟秀眼中所欲望的海美。

在床头涌动的却一闪而过的阳光中,钟秀似乎感受到了一种「生命」,确证了对海美的渴望。随后,钟秀不断试图去「确证」:确证Ben和海美的关系,确证海美口中的水井以及自己对海美的意义,确证大棚没有被烧,确证自己的怀疑——Ben家的猫即Boil,海美被Ben杀害……整部影片即在这种过程中推进。钟秀的不断确证逐渐滋生出强烈的自我意识,甚至到了疯狂的地步:他一次又一次地确认塑料棚没有被烧,但海美却再也找不见了。

「已经烧了哟,烧得干干净净,在很近的地方。」Ben为钟秀提供的证言荒谬却充满诱惑力,隐隐约约地,钟秀将「烧大棚」-「海美失踪」这两件毫不相干的事情联系起来。正如导演所暗示,通过探诘Ben是谁,又必将追问钟秀是谁。在影片这场名为模糊性的游戏末了,钟秀坠入了命运的圈套(抑或他始终在这个由血缘被给予的位置之中)既成为了自己所憎恨的父/施暴者,也成为了自己所质疑的仇敌/「烧大棚」的人,似如Ben所预言——「同属犯罪行为」,到底没什么两样。

制造神秘的语法

随着「确证」的游戏渐次展开,尤其是海美失踪以后,影片套用了罪案类型片的结构,由这些「确证」烘托了悬疑气氛。《燃烧》不再是肥皂剧中嫉妒的男性之间赤裸的竞争,正如导演所提醒地那样,观众用各自的方法接受电影的光影假象,我们也很难不辨识出影片中「制造神秘的语法」。有人将此简单揭示为「耳听为实,眼见为虚」——模糊两者的边界,反而提供了虚构和真实之间的张力。

这种语法或者技艺无疑来自村上春树,虽然多数观众同样需要确证:到底有没有猫?到底有没有井?到底是哪里的仓房烧了?到底是不是Ben杀掉了惠美?但在熟悉村上作品的语境的读者看来,这些无解的谜题本身才是关键所在。这种神秘正是村上小说的特质:其中往往不止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不曾发生的事情,未必不在那个世界发生,而事情在那个世界发生了,这个世界便不可能熟视无睹。

《燃烧》虽然说是在《烧仓房》的情节基础上追加了很多环节,却让人联想到村上的长篇小说《舞!舞!舞!》。这本小说讲述的是「我」重访海豚宾馆时发生的故事,期间巧遇了各色人物——前台接待由美吉、少女雪、同学五反田——他们又串起「我」的「在路上」之旅。小说的枝节颇多,却有一条线索贯穿始终,即「我」要寻找失踪的女孩喜喜,她也是「我」重返海豚宾馆的缘由。

她,消失了——这似乎是我们唯一毫无疑问确认的事。在她的消失中,故事奔向结尾——在《燃烧》中消失的是海美,在《烧仓房》中消失的是女孩「她」,在《舞!舞!舞!》中消失的则是喜喜。不仅在语法上,「我」寻找失踪女孩,是三个文本所共通的情节,只是《舞!舞!舞!》中对主人公面对「失踪」的感受有更具体的描述:

「此后她便杳然无踪,只剩下我顾影自怜。告诉我她已经走掉的是羊男。她早就走了,羊男告诉说。羊男知道,知道她必走无疑。现在我也已经明白。因为她的目的就在于把我引到这里。这类似一种命运,犹如伏尔塔瓦河流入大海。

……

但我现在感到,关于她的记忆再次开始在我周围带来某种现实性。」

那么对钟秀而言,海美的失踪是否也是一种必然招致的命运?关于海美的记忆所带来的现实性则毋庸置疑。海美房间中的氛围和光连同着身体的记忆,让欲望着海美的钟秀又见到了她。海美所提到的那口或许并不存在的井,让钟秀知悉了海美真实的想法。海美家从未现身的猫,是使得钟秀最终做出决定的关键之物。不止于海美,在梦境中年少时焚烧母亲衣物的钟秀却面对着烧毁的大棚,而这潜意识是否具有现实性?明明没有大棚被烧,Ben不断扰动人心的「烧了哟」,又是否具有现实性?答案是肯定的,若大棚近到就在钟秀的身体里,那便确确实实的是烧起来了。

烧与未烧的中间世界

「仓房烧了,还是没烧」,对照《舞!舞!舞!》则镜面般地再现了实与虚的中间状态。「我」在将近结尾处得知喜喜是被老同学五反田杀害的,便想质问他说出实情。而质问之下的五反田却兀自考虑起来:「我杀了喜喜,还是没杀?」他接着答道,「我觉得好像是自己杀了喜喜,」但「只是一种感觉,无法证实。」

「只是一种感觉,无法证实」——这是对我们认为大棚烧了/海美被害了的最佳描述。Ben杀掉了海美,根据无非是一些感觉:Ben和海美在一起以及他给人的不适,首饰柜里的廉价手表,还有那只无名小猫。

Ben沉稳冷淡,认为烧大棚是自己所承受的命运:「我不做什么判断。那东西等人去烧,我只是接受下来罢了」。在影片中,Ben更加显得像一架机器,女孩在派对上聊天他却一再打起哈欠——似乎暗示了什么——但对一架执行外界指令的机器,又怎么能问「烧掉了/杀掉了,是你干的吗?」要把这种被动接受的命运和优渥的布尔乔亚生活联系起来是失败的,至少是不足够的,「指令」必有来源,施令者究竟是谁?五反田答道:是喜喜,「同她打交道会使自己走到更深远的地方」,所以一直不敢和她单独在一起。

很显然——同一个主题又出现了:非物质世界所带来的「现实性」。这不正如《燃烧》最终暗示的,第二个女孩的即将失踪一样?Ben为女孩上妆——一种仪式——而女孩表情复杂,她似乎全然知道即将发生什么。或者说,这一切都仍处于她的意志之下。

是海美将人「引向那个地方」。重逢时的哑剧吸引了钟秀,连海美房间墙上的光线都神秘地呼吸起来,海美周围的空气仿佛和别人的不同,一群伙伴在酒吧尬聊,海美却跳起little hunger - great hunger之舞,在家乡海美看见了晚霞又独自舞起来,(她所指的印象深刻的晚霞究竟是非洲沙漠的还是家乡的?)这些时候连观众也确实被带到什么地方。即便在失踪之后,海美周围特异的空气也依旧发挥着巨大的力量,这种情况在《舞!舞!舞!》中变本加厉,喜喜在整本书中始终不在场,但主人公「我」始终相信她在向「我」透露什么——以各种各样地方式,以各种各样不同人的面目。

影片中,幽灵般的女孩,以逃卡债的海美的形式在场、以另一个带同款廉价手表的促销女郎的面目在场、以第二个女孩妍珠的面目在场,当然在这点上《燃烧》显得太刻意了,不过所传达出的意思却不含糊,海美可能是自行失踪,无论是以何种方式、抑或是去到哪里。

愤怒登场,神秘不再

和《烧仓房》和《舞!舞!舞!》都不同的是,《燃烧》最终打破了暧昧的神秘感,取而代之的是挥之不去的、关于沟通的不可能性,还记得最后一次同海美见面钟秀说了什么?他羞辱了海美——你像妓女一样在男人面前脱光衣服。海美的失踪令钟秀心急如焚,但钟秀对海美的感情却是存疑的,那是爱吗?还是本能的占有欲望。如果海美的意识触发了「接受者」Ben,钟秀却从没在她失踪前抓住过要点。

实际上,对钟秀来说,Ben和海美是作为他者出现的;相反《舞!舞!舞!》中喜喜和五反田却成了「我」的一部分,他们最终的消失对「我」来说都是一种剧烈的震荡。即便作为杀死喜喜的嫌疑人,对「我」来说「五反田之死带来的则是绝望,如没有出口的铅箱般的绝望」。「我」理解五反田的行为和他无可挽救的死亡,因为「他不能将自己内在的冲动巧妙地同自身融为一体,那种发自本源的动力将他推向进退维谷的地段,推向意识领域的终端,推向其分界线对面的冥冥世界」。

小说中五反田是开着玛莎拉蒂的电影明星,喜喜是高级应召女郎,我则是一名文案写手——三人的感受连接起来。正像《烧仓房》开篇所暗示「什么年龄、家庭、收入,在她看来,都和脚的尺寸声音的高低指甲的形状一样,纯属天然产物,总之,不是加以考虑便能有对策那种性质的东西」。但同样充实了人物背景的《燃烧》却彻底放弃了这种连接的可能——我们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影片中所谓的神秘感成为了愤怒的燃料,从封闭自我中燃烧起来。

存在之舞

跳舞,在电影中成为追问存在意义的象征,是城市日常生活中尴尬和异常的舞;在《舞!舞!舞!》中则完全相反,舞即日常,「只要音乐在响,就尽管跳下去」。虽然同是关于「存在」的舞,却反映了两种不同的「存在观」。

李沧东之舞试图把意义从现实中剥离出来,似乎是异质而纯粹的,却远在非洲的南部沙漠;村上之舞则是承受着胸口的贝斯声(身体的存活)和被给定的音乐(社会秩序)之下,不得不跳,但要逐渐跳出自己的舞步却不容易。这两种不同姿势的舞蹈,可能揭示了李沧东把孤独之重和愤怒结合的失败之处。

无法融入社会,无法实现理想、无发表达自己的痛苦的钟秀废寝忘食地成为一名狂热分子,让隐喻层面的烧仓房逐渐成为现实,并不是通过什么神秘之事,而是经由愤怒这个简单的出口。对钟秀来说,第二位女孩妍珠、猫咪Boil的回应、Ben的哈欠都是不需旁证的确凿证据,这些一系列机械的桥段为其杀人提供了合理性。

为了让「愤怒有理」,《燃烧》无可挽回地滑向平庸,钟秀变成了杀掉盖茨比的加油站老板,愤怒成为实现自主性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最爆裂的方式挣脱日常生活的桎梏。然而,孤独难道不是很轻的么?每分每秒,每个个体不都或多或少承受着孤独和日常生活的无聊么?愤怒也不是反常之情,更不是不可言说的东西。

燃烧的无名火

李沧东说:「与其说,用电影中神秘的部分去评判世界,我更倾向于让观众们去感受神秘本身。现在的年轻人生活在十分艰苦的环境下,需要非常努力工作。他们知道这个世界是有问题的,但是并不能明确指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这和从前不同。从前人们似乎总是很明确地知道,政府或者谁哪里哪里做得不对,于是一起针对问题示威游行。但是如今,我们为和愤怒,完全是个谜。这也是我的电影保持一些神秘,并且用这种神秘想要传达的东西。」

只能说这肤浅透了。就像李相日的《怒》(同样改编自文学作品)所暴露的缺陷一样:剥离沟通的可能而空谈信任,只能让由此产生的愤怒显得是无从谈起的一块铁板。相似的,关于愤怒,我们并未从《燃烧》知道更多,它既无意愿深究带来愤怒的特定环境——社会变成了什么样;也没有从现象学的视角揭示愤怒被给与的形式——年轻人如何感受这种情绪。它只想表现这个情绪,以村上文学改编项目的方式。

简直是虚构的电影本身带有的现实性力量作祟。虽然李沧东重视这影片中神秘性,但在电影之中愤怒反过来要求对神秘性进行一次清算。《燃烧》或许值得获得电影节场刊的高评分,但在另一个层面上却陷入了深刻的悖谬:神秘性被愤怒驱赶得烟消云散了。

编剧吴正美精准地总结:《烧仓房》是一篇「无事发生」(nothing happens)的故事。但《燃烧》却恰恰不是。在这个意义上《燃烧》确实是重写而不是改编。就像板块漂移一样,李沧东借着《烧仓房》的壳子却拍成了一部首先反映现实、尤其张扬情绪的「韩国电影」。在这个命题作文里,我们只看到女人永远是男权话语的牺牲品,以及控制男性的神秘力量。

「为什么」从来不是艺术要解决的问题,但却不能不带着发问的「意向性」。如此看来,用《舞!舞!舞!》解读《燃烧》注定是失败的,前者叩问着“万能的理性”破灭的外在和内心世界。同样以《烧仓房》为中介,《燃烧》却辜负了村上文本中的神秘性,使得《燃烧》就像一根橡皮筋,拉扯时有力无比,绷断后却脆弱不堪。

END

——首发于公众号「小把戏去冲浪」——

参考资料

寻求生存意义的舞-与李沧东导演的简短对话

把噗:李沧东燃烧了吗?没有

深焦x李沧东:为什么年轻人总是很愤怒?

一线|专访李沧东:如今的社会,我们为什么会愤怒,完全是个谜

*图片来自网络及影片截图

 6 ) 最全解读,你真的看懂《燃烧》了吗?

本文首发自公众号”奇遇电影”

作者:雷米

作者系韩影研究者

上周六,各界影迷纷纷喜迎戛纳场刊史上最高分的《燃烧》熟肉。大家陆陆续续第一时间看了这部长达2.5小时的影片。

如同过往,「神作」满天飞,大家已产生心理抵触,也有很多人看过后表示不喜欢,「失望」。

《燃烧》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一次颠覆性的观影经验。真真假假、现实与幻想糅杂在一起了,最基本的,它到底说了一个怎样的故事,大家真的看懂了吗?

关于这部片,在戛纳的时候我们讨论过一遍。熟肉出来之后,我们再发下面这篇,是目前为止最详尽的一篇,希望对观影有帮助。

1、改编与争议

相比在中国议论纷纷,《燃烧》在韩国本土实在没惹起多大波澜。

韩国类豆瓣的网站watcha上《燃烧》得分3.7(总分5分),由19000+人评选而出,相当于7.4左右

韩国评分网站比较冷静的给出7.9分,这成绩较之李沧东几部前作并不算「理想」,因为李沧东所有前作都超过8分。

韩国的百度NAVER电影频道的观众评分7.92,由观看过本片的观众打出。网民评分就是游客评分,谁都可以打(制图by豆瓣「Bittersweet」)

更有韩国部分女性主义者矛头直指李沧东,批判其作品又令女性角色消隐,影评人朴宇成(音译,박우성)指摘本片「以消失的女性作为剧情的驱动力」。

但这个锅让李沧东背,似乎并不妥当。毕竟原著中即有写到女主的消失,难道要让村上春树来背这个锅吗?

事实上,原著和电影都不曾将女性作为男性角色生长和净化的牺牲对象,电影中的海美(全钟淑 饰)比之原著反而更独立,更具自我意识。

李沧东被喷成这样,也不是第一次。

2002年《绿洲》,韩影评人郑圣一曾撰文批判李沧东电影中女性「道具化」的问题:

李沧东的电影一直如此。在他的电影中,若没有女性的牺牲,男性的灵魂无法完成净化。而女性的灵魂却必须要停留在原处,最终什么都不是。
《绿洲》中,文素丽饰演了一位麻痹症重症患者

对此,李沧东无以反驳。影评发表那天,时任大学教授的他果断「逃课」躲了起来,闭门不出,愣是默默在家中反省了一整个星期。

沉寂五年,他以《密阳》将全度妍推上戛纳影后之位,三年之后的《诗》亦是尹静姬的大女主戏,获戛纳最佳剧本奖。

在《燃烧》之前,李沧东也曾改编过其它作品。2007年的《密阳》,即改自作家李清俊由真实事件创作的小说《虫的故事》,这也是他的一个转折点。

《密阳》(2007)

日本NHK向李沧东抛去橄榄枝,邀他拍村上的作品,在联合编剧吴静美的提议下,最终选择短篇《烧仓房》。

改编时也参考了威廉·福克纳短篇《烧马棚》,电影中主角钟秀(刘亚仁 饰)与父亲的关系及父亲的法庭纠纷,可看出对福克纳原著的明显借鉴。

李沧东是作家出身,比韩国其他作家主义导演更关注电影文本,擅用象征隐喻

而《燃烧》作为他的第一部悬疑片,即便继承发展了村上原著文本,但除了片中略显书面化的台词文学性之外,很难捕捉到李沧东从前剧本中深度挖掘的人性主题以及高度浓烈的情感。

它力图模糊现实、梦境与创作的界限,构建出一个谜一般的世界,在不可解的悬疑预设与年轻世代的不可知的愤怒之间建立连接,这种巨大野心之下的情感则显得微弱。

罗泓轸《哭声》和李沧东《燃烧》是同一个摄影师洪庆彪,他还和奉俊昊合作过《母亲》和《雪国列车》

如此意图分明的悬念预设,令人想到《哭声》。罗泓轸通过剪辑手法营造错视,引导出两种截然相反的解读;而本片则通过虚实和存在的开放设定,制造出近乎无解的多重可能。(两部片在摄影质感和调性上相似非偶然,李沧东请来了《哭声》的摄影监督洪庆彪掌镜。)

《哭声》(The Wailing,2016)

或许在你看完之后可以轻松的给出一个具备说服力的「真相」,但《燃烧》显然比原著更复杂,它本身在于「造谜」,对观众而言,重要的并不是「解谜」,而是「寻谜」。

一如导演曾说过的「世界本身如谜」,从一开始它就是「不可言说」的,因此,没有必要急于寻找答案。

只是需要我们不断向自己发问:「它究竟存在吗?」、「这是真实的吗?」,并在此之上进一步追问存在与否、真实与否的意义。

2、受困的年轻世代影像

钟秀与海美同属于典型的都市底层年轻人群,在条件糟糕的居住空间内为生计挣扎,这种色调昏暗的空间设定和抑郁感,仿佛成为了现实主义的「标配」。

「出租屋」内的钟秀与海美(截图均来自@小玩剧字幕组的熟肉,下同)

韩影评人许文永曾提过一个新名词:「出租屋现实主义」——

近十多年来,致力于呈现当代社会生态的韩国电影中,年轻世代依然受困于逼仄的出租屋,虽则空间的形式略有改变,但这些年轻人们「依然没有容身之地,从一处被流放至他处。

海美和钟秀便是这样的流放者。

前者欠卡债未还离家索居,打工赚钱去非洲旅行,后者大学毕业后怀着小说创作梦想做兼职,因父亲犯罪被拘只好返乡看家养牛。

海美新朋友Ben(史蒂文·元 饰)与他们完全不同。三人的居住点直接反映出相应的社会阶层。

Ben豪华公寓位于江南瑞草区

Ben住在江南瑞草区的豪华公寓;海美寄居于南山脚下后岩洞的oneroom出租屋;钟秀则远离首尔市区,住在京畿道坡州万隅里的农村本家。

年轻世代受困于限定空间,他们的身体以各自的方式寻找出口。

「海美出租屋中的情事」「钟秀宅前海美的舞」「钟秀全裸走向卡车的背影」三个场景在原著中是不存在的,通过外在躯体的影像勾勒出的两个受困的灵魂,从现实的孤独干燥贫瘠,经由性爱到达慰安、经由大麻与舞到达自由、经由暴力到达释放。

原著中村上春树曾写到,三人在「我」(钟秀)家喝酒时,「她」(海美)播放的是Miles Davis的《Airegin》。

这在电影中被替换为抒情悠长的《Generique》,来自Miles Davis为路易·马勒《通往绞刑架的电梯》(1958)创作的配乐。

海美在夕阳下的舞仿佛意味着某种追寻,脱去上衣的她,背影投映在天空,此时的夕阳投下将逝的微微暖光,这个长镜头充分呈现了村上作品中难以言喻的「魔法时刻」。

相较于海美半裸状态的舞,钟秀全裸的身影和步伐则更接近李沧东笔下的典型边缘人物。

无论是片中的破格床戏、半裸或全裸场面,褪去衣服的那一刻,钟秀和海美仿佛在摄影机前发表着某种宣言,带着一种意料之外的坦诚,宣告他们除此之外彻底一无所有。

尽管被无力和绝望包围,他们依然是支配自己身体的主人。

比起李沧东前作中的人物,钟秀和海美的设定也更接近我们身边的现实。

海美的整形以及促销模特职业,白描出当代韩国社会对女性外表的消费;钟秀靠近「三八线」老家时常响起的北韩对南政治宣传广播,似乎传达出某种边缘化和不安;村里邑长大爷周边的外籍女性,隐隐暗示出东南亚人赴韩务工的现实。

这些本土化亦体现了导演和编剧对韩国社会的观察与理解。

3、阶级、愤怒与身份

《燃烧》与原著最明显的区别之一,是人物阶级的重新设定。

小说主人公30代中产已婚男性「我」变为20代穷困毕业生;「她」保留原设定,去掉了与援交相关的暗示;Ben改动不大,但没交代从事贸易的背景,这下他真的变成了「伟大的盖茨比」(不知道做什么职业,但谜一般有钱的男子)。

生于1954年的李沧东无疑属于这个社会的既成世代。他在访谈中无数次地提到「年轻人」这个词,提到年轻世代的愤怒和无力,认为这种愤怒的理由无处可知。

钟秀和Ben阶级差异明显,这种巨大差异随着剧情展开渐次呈现。李沧东要讲的也绝不是底层男孩的「仇富」和「复仇」,而是年轻人与这个世界的「谜」一样相遇的故事。

Ben的销售员新女友在谈及对中国人的印象

海美与Ben和朋友们的谈笑风生的场面似乎暗示出跨越阶层的可能性,但真的可能吗?

钟秀作为旁观者,见证了Ben的销售员新女友成为第二个海美,相似的戏码再次上演。

海美曾同他们讲述在非洲的见闻,投入地表演「little hunger」和「great hunger」的舞蹈;新女友则声情并茂地炫耀自己所了解的中国人,夸张模仿中国人的表情与姿态。

这两处有些问题值得思考,当两位女性遇见上流阶层时,为什么她们只谈论异国见闻,为什么需要卖力「表演」?

海美的卖力「表演」,Ben显然对此不感兴趣大打呵欠

表演也许是合适的词,通过异域见闻和表演来取悦他人,以普通韩国人较为陌生的稀有谈资来展现自我价值。兴高采烈的表演更接近一种绝望的挣扎,挣扎着去融入其它阶层,挣扎着向金字塔上方攀登。

对钟秀而言,海美是无可取代的。

她不仅是恋人和性幻想对象,还与钟秀的过去相连,是他过往记忆的载体和见证者。

当海美消失之后,所有的记忆毫无对证,仿佛没有任何存在过的痕迹。在寻找存在证据时,尽管还没有确定答案,钟秀已作出了自己的选择(或者说通过小说创作出了想象的结局)。

在展现出钟秀和Ben的阶级差异的同时,电影似乎也暗示出两个不同身份之间的同一性联系。

写小说的钟秀是故事主角,也是故事创作者,他所经历的现实与他创作出的虚构的分界线相当模糊,那么他和Ben的关系呢?Ben究竟是完全真实的人物,还是半真半假,或者完全虚构的呢?

Ben聊起烧大棚的时候,提到关于「同时存在」的均衡性——既在非洲、又在韩国,既存在于首尔,又存在于坡州,这些来自原著中的句子似乎可以归为钟秀的创作概念。

无论真实虚构的界限在何处,哪怕我们将整部片子看作是由钟秀写出的小说(李沧东又是这篇小说无处不在的参与者),他和Ben的联系依然是无法忽视的。

钟秀老宅里意外发现的整套刀具

Ben豪宅里藏着的化妆箱

钟秀家小屋里的箱子,箱子里整排的刀具,以及Ben家中卫生间壁橱里的箱子,箱子里整排的化妆刷。

而电影所做的不仅是呈现它们的影像,还真正将这些刀具「使用」在了剧情中,钟秀用刀子做了什么?Ben用化妆刷做了什么?这两种行为是否在本质上有所联系?

当我们想到这些,回忆钟秀潜入自家小屋、Ben家卫生间打开箱子的场面,或许可以发现两处的相似性,钟秀面对的其实是同一个自我的投射,他和Ben看起来差异巨大,却又是相通的。

Ben与钟秀

他们是不同阶级年轻男性,是情敌关系,也是人物与作者关系。钟秀的一部分自我投射在Ben身上,他自己又作为独立人物参与故事,同时也是故事之外的叙述者。

在《燃烧》中,燃烧的又是什么?标题「Burning」以及「火」的意象可以视为愤怒的爆发。

从钟秀童年经历、本的打火机、烧大棚、展览上的写真等几处提出的火,到最后钟秀做出的极端选择包含的火。父亲的愤怒,钟秀难以填补的情感与欲望,海美消失引来的「记忆」丧失等,都为这种爆发提供了前提。

电影过于集中于悬疑的设定,将谜凸显的同时将这些极其人性的东西低调地隐藏了起来,关于无声的隐忍与尝试,关于对「人」的深刻怜悯。

而未浮于表面的这部分,也许才正是我们曾熟悉的那个李沧东。

4、存在与虚实之谜

与原著相同,电影也将「海美消失」和「Ben烧大棚」作为两个主要谜题,后半部分里二者相互交织。

《燃烧》植入了更多道具装置(物品或动物)作为线索,钟秀以此来寻找证据。

剧本的高明之处,一是在于未解谜题穿插线索的设定,钟秀追寻不同的人证物证,最终握在手中的却是相互矛盾的证言,因此,没有确定答案;

二是现实、梦境与创作性虚构三种叙述的无界混合,寻证段落本身是否是现实也值得推敲,由此带来存在和虚实的提问,并引发对当代社会和年轻世代现状的思考。

借海美表演哑剧之机,电影从一开始似乎就向我们暗示了什么。海美吃着不存在的橘子,告诉钟秀表演诀窍。关于存在与真实的问题,之后通过猫、井、大棚、手表等线索贯穿电影始终。

  • 首先,海美的猫是否存在?

也许真的存在,也可能是海美主观想象中的存在,她与钟秀的对话像是在教哑剧,教他去忘记猫的不在,而后钟秀进入海美的哑剧世界,真正忘记了「不在」,镜头并不是在说谎,只是呈现出了哑剧中「忘记不存在」的主观视线。

  • 其次,海美讲述的坠井故事是否真实,井是否存在?

对此钟秀则分别向海美家人、邑长大爷、母亲求证,却只有母亲给了肯定的回答,表示有过井(存在)

如果说猫的去向与海美消失之谜有关,那么井的存在则成为了验证海美曾存在的一种证据,也是钟秀过往记忆的证据。

  • 最后是关于Ben的疑问,他是否与海美的消失有关?

猫和手表是两件似是而非的证据。Ben家中出现的猫是否是海美的猫呢?显然这只猫可以见生人(不是-无关),钟秀唤出海美猫的名字成功捉到了它(是-有关)

其次是抽屉中与海美一模一样的粉色手表(有关),而海美的促销模特同事手上佩戴的相同手表又像是在为Ben洗刷清白(无关)

关于「烧大棚」,烧大棚是否在暗指「杀人」?

Ben说大棚已烧,钟秀查遍本家附近的大棚,没有一处被烧(是-有关);在讲述烧大棚的特殊爱好时,Ben也使用了完全一样的表现,「(大棚被烧掉后)就像不曾存在过一样」(是-有关)。而当钟秀问起Ben海美的去向,他表示并不知情(无关)

这些琐碎的线索为解谜提供着证据,但比起谜的答案,寻找证据的过程和证据本身似乎更为重要。钟秀不仅是在搜寻失踪恋人的去向,更是在寻找存在的证据。

讽刺的是,当海美消失后,所有的证据都否认了二人过去记忆的存在——除了母亲。然而,与母亲的相会究竟是真实的吗?这又关系到现实、梦境和虚构的区分。

追寻Ben到湖边的部分很可能是梦,那么神秘电话接通见到母亲是真的吗?

与母亲相见的场面更是异常,这是早年离家的母亲与儿子重逢,衣着鲜艳的母亲专注于玩手机,不断咯咯笑并向钟秀借钱,好像导演随便拉来一个人演了一个假母亲一样。

为什么要安排这场异质且荒谬的戏呢?

也许有一个原因:通过母亲短暂的出场,钟秀向她验证井的存在,并得到了惟一一个肯定的回答。仅存于钟秀过往记忆中的母亲,突然亮相成为证人。不论这是梦或现实,钟秀记忆的存在终于找到了证据。

海美的消失,以及猫、手表的无迹可寻也象征着年轻世代分明「存在」,却仿佛「不曾存在」的绝望和无力感。

年轻世代在如海美一般追求自由和生之意义,却又受缚于社会现实。「little hunger」之舞意味着生理上的饥饿,「great hunger」之舞意指对生之意义的渴求与探索。而冷酷现实中许多人不得不首先停留在第一种饥饿之上。

谈及这部电影时,李沧东说,「希望观众不仅去思考其中的内容,还有电影作为媒介本身的存在,以及它与我们的关系。

片中现实与虚构创作的相互关系,以及真实到何处为止,随着我们思考角度的变化也会不同。

作为创作者的钟秀在片中的身份和位置,以及他所象征的底层年轻人群如何面对生活中无解的谜团,均是电影致力呈现的东西。

《燃烧》并不是一部传统悬疑类型片,它带来一个多种可能性的谜的故事,提出了原著不曾提出的问题,并密切观察呈现了年轻世代现状。

比起解答片中的谜题,不妨跳出电影内容进行思考,拥抱所有可能性的存在。

世界本身如谜,我们应有理由允许电影带着未解的谜题结束,也应有勇气承认,有些答案仍是未知。

(此处发表的是简约版方便大家阅读,影评完整版全文请进「奇遇电影」公众号这篇文章左下方「阅读原文」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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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评

两次哈欠都成为完美面具后的瑕疵。

2分钟前
  • 11km
  • 还行

韩国居然连李沧东都开始拍抗暴题材电影。吸完大麻后的情节几乎是一泻千里。最根本的问题与《无爱可诉》一样,核心的美学表达过于依赖隐喻(猫、大棚、井等),对隐喻的处理方式虽不像《无爱可诉》那么直白,但完全停留在文学层面,严重缺乏电影感。在这一点上毕赣倒是有真才华。2.5

6分钟前
  • LOOK
  • 还行

富人大饿烧掉棚屋,炙烤祭品;穷人小饿借壁偷光,幻想橘子。祭品源源不断供富人亵玩描摹,橘子音信皆杳留穷人睹物自渎。富人装扮一身饰品,傲慢在跑车里烧为灰烬;穷人脱光一丝不挂,卑微在枯井里静候天明。有人养猫都被禁止,有人付账毫不迟疑。每个人在夕阳下跳着饥饿之舞,都忘掉饥饿以为无事发生。

9分钟前
  • 西楼尘
  • 推荐

如果对象/朋友没接你电话,不要担心,可能对方只是死了而已。

11分钟前
  • 朝暮雪
  • 力荐

他感到了彻骨的寒冷,却离那团火越来越远了

12分钟前
  • 战将波舰金
  • 推荐

从对白到故事,村上春树的风格太明显了,甚至压倒了李沧东的镜头感,两者的失衡是个问题。小饿与大饿,落日下的虚无之舞。刘亚仁演得好,或者说这个角色非他莫属——木讷的外表下有着摧枯拉朽的心,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把世界给点燃了...

14分钟前
  • 同志亦凡人中文站
  • 推荐

夕阳对话和舞蹈很赞。举起双手是质问生命的意义,烧掉仓房是烧掉没用的人。有钱人烧了大棚打着哈欠为新玩物画上浓妆,蚁民只能用暴力终结身份碾压。猫,井,女表,化妆盒是零散的线索,因果关系却被李沧东深深掩埋。真相平静如山中的水库,情绪却汹涌如燃烧的烈焰,伴随着刘亚仁的呼吸穿过屏幕触摸你。

16分钟前
  • LORENZO 洛伦佐
  • 力荐

略显直白的阶级寓言。废篇太多了

17分钟前
  • Qtn
  • 还行

留白让故事具有多层解读空间,镜头语言优雅迷人,调度更是流畅高级,一切都是无可挑剔的完美。几天后和朋友聊到最后亦真亦幻的那场戏仍然会被震撼得起鸡皮疙瘩。

21分钟前
  • 陀螺凡达可
  • 力荐

很稳,这次强调阶级意识和“饿感”,当你忘记手中的橘子心中才会有橘子,当你忘记看不见的猫真的猫才出现,当你忘记即将烧毁的仓房,仓房便牢牢占据了你的心。穷人的饿是肉体的小饿,吃饭就解决了,富人的饿是精神大饿,空虚焦虑如枯井,性酒精毒品也难解,一把火烧掉心头的仓房,下一个仓房又出来了。

24分钟前
  • 内陆飞鱼
  • 力荐

不是太喜欢落脚于阶级这么实实在在的点,要是二十多岁没有工作、缺少性生活、原生家庭狗屎就得对社会愤怒了的话,我早上街捅人了好吧!你这还有个小车开开,还不用交房租呢。不过刘亚仁已经对着南山塔这么挺立的男性象征撸过了,离同性恋题材还会远么!

25分钟前
  • 王大根
  • 推荐

无感。故弄玄虚。

26分钟前
  • 崔崔
  • 还行

电影通常很难超越文学,但这次大概超过了。

27分钟前
  • 顿河
  • 力荐

导演技法纯熟、出彩,即保持了原作的后现代主义风格,又赋予了现实新意,是部经得起琢磨的作品。当然,它不是大众市场容易接受和理解的。

29分钟前
  • 谢飞导演
  • 推荐

与其称之为电影杰作,不如叫一部文学佳作更贴切,李沧东的天赋显然是文本大于影像,他对镜头并不算敏感,但是会扬长避短,靠着文字嗅觉敏锐,意象嵌套意象,隐喻勾连隐喻,硬劈生凿,虚实相生,多义暧昧,构建起一个开放性现代迷宫。在韩国文学基因匮乏的视觉土壤,他算孤独求败。

34分钟前
  • shininglove
  • 推荐

福克纳与盖茨比;手中无橘与心中有猫;小饿易填与大饿难饱;孤独如落井与空虚烧仓房;夕阳之下跳跳舞与酒足饭饱杀杀人。人生如谜,何必当真。

39分钟前
  • 芦哲峰
  • 推荐

“真正的神秘,不是世界如何存在,而是世界竟然存在。”

43分钟前
  • Peter Cat
  • 推荐

没有你们吹的那么好,戛纳评委又不瞎。戛纳史上最大遗珠,是颗鱼眼珠

47分钟前
  • 丁一
  • 较差

对比村上春树的原故事,会有不同的体验。李沧东导演加上了更多自己的理解,包括后部分额外加的内容,指向了一个更明确的目标,也有更饱满的情感力量,方向也略有变化,各有利弊吧。李沧东的优点在于,角色都有高光时刻,比如那舞蹈,最后的烧衣。刘亚仁非常突出,影帝可以拼拼的,女配新人也很不错。

51分钟前
  • 桃桃林林
  • 推荐

那只手表和猫的线索节点,和我预想的一模一样,感觉自己不当编剧导演真是屈才。洗手间的那个化妆盒,明明就是行刑前的仪式(死人妆),那个所谓的AA聚会,明明就是他们在甄别“祭品”,Ben和他的朋友们,更像是一种宗教组织,为了某个所谓的信仰而杀人。影片解读空间很大,豆瓣目前没看到好的影评

55分钟前
  • 越鸟巢南枝
  • 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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