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在你我成为母女的那一刻
无论我多么爱你
我已成为你的地狱
你召唤我来到你的世界
你爱我爱你的样子
你爱我
因为恐惧和忧伤
不是因为
你是我的母亲
妈妈,你从来不是我的妈妈
我出生时便已被你抛弃
你我的爱都是地狱烈火
互相炽烤着
将你我烧成同一个样子
在尖叫和崩溃的边缘
我克制着恨的颤抖:
“最初我和你一样
渴望一个母亲
后来我渴望成为母亲
妈妈,你从来不是我的妈妈
我出生时便成为你的地狱
后来我也成了别人的地狱”
对于女儿希求本能的母爱来讲,语言根本就无法成为任何有意义的东西,没有什么会成为母爱的替代品。甜言蜜语纵然可以赢得一时的讨喜,但是长久以来必不能赢得真诚。这似乎可以解释为什么幸福总是在沉默中酝酿自己的甜蜜,无怪乎李尔王会在大女儿二女儿的冠冕堂皇的谎言中走向灭亡,而在小女儿一向朴实的沉默中看到了迟到的真诚。
母亲的失败女儿要受累
母亲的不幸就是女儿的不幸
仿佛脐带从未剪断
妈妈 是这样的吗?
女儿的不幸是母亲的胜利
妈妈 我的悲伤
使你暗自快慰吗?
这句话的比喻真是绝了!脐带的输送营养功能将母女关系拉的无比亲密,这也说明母亲自身绵密不断的恨意也在这种亲密关系中被高纯度地输送到女儿身上,而女儿所承受的并不能以德报怨地将枯井生出泉水,这段关系就如此死在这里......而从尊称母亲到昵称妈妈的称呼的转变,台词效果直接拉满!
开头女儿丈夫的眼里满是疲惫,他看过妻子所有的文字,无微不至地爱着妻子,悲哀却又坚定地直视着镜头说:“我想告诉她,她确实是被无条件地爱着的,但是我始终无法用语言说清楚这一点,她似乎无法领会到这一点。”有一种程度,就是深到无法用语言描述,这种境界说是绝境也不为过,因为少有人至,所以语言难以传达这一小部分人的感情。而妻子在这个家庭中却仍在书中说自己没法体味到幸福,因为她的缺陷在早年已经种下了,而他对妻子的认知,也不过是从大学附近开始。
女儿写给母亲的长信里是溢出来的情意与体贴,而丈夫听了只是淡淡一笑,疏于应对。如此体贴的丈夫,能做出这样的反应,定然是此举已经多到见怪不怪的程度,而信的内容里提到的七年,似乎也为丈夫的冷漠做出了解释。七年的持久战,似乎只是女儿的一厢情愿。
一开头的母女见面亲亲热热,伯格曼好像终于可以做个人发个糖了,但是提到钢琴的时候,女儿只是弱弱地试图分享自己的喜悦,而母亲似乎只是含有竞争仇视的意味,想要在话头上胜过女儿一筹。整个氛围瞬间就不对味了,母女之间的矛盾初次展露。这是母亲方面的挑衅。
而提到海莲娜,母女之间的交锋变得更为直接。母亲直言不想看见海莲娜,但却还是毫无破绽地演好了母亲的角色。而女儿也在饭桌上与丈夫直言从没见过如此虚伪的母亲。双方的矛盾开始显著起来。
这种交锋时而剧烈时而圆滑。女儿与母亲在睡前的谈话便是另一种矛盾:女儿周到地细数着床上母亲所爱的一切事物,而母亲似乎也不厌其烦地提醒女儿还要注意什么。而在这之后,女儿下了楼梯,在楼梯的阶梯之间便坐下来叹气,而母亲也深呼吸后马上转向她的户头清算。表面功夫是一把钝刀子,一把让人缓缓失血致死的放血刀,缓缓流失掉一段关系的活力。
多段长镜头:
1,女儿看着弹钢琴的母亲,女儿睁开眼表情悲怆地看着母亲,而母亲闭上眼,拒绝接受这份感情。也为后面母亲沉迷钢琴而无视家庭作了铺垫。
2,女儿的长段独白,将之前体现出的所有不和的原因全盘托出,感情浓郁得没有边界。
3,女儿的长段读信,读的是自己,也是母亲内心的独白。镜头在母亲那一扫而过,却在丈夫的冷笑中长久停留,似乎在暗示着结局的走向。我觉得,这一切似乎终究还是太迟了。
直接按照弗洛伊德的说法,是母亲对于自己母亲的女性情结,她惧怕母亲的母性,惧怕从其体内产出的婴儿会夺走母亲对自己的宠爱。因此,她便将这一种恐惧投射在自己的女儿身上。但是更深一点讲,母亲对衰老生子各种各样的恐惧,究其原因都是对死亡的恐惧。这种恐惧会让人空空的站在原地,放弃生命所有的可能性而一事无成,母亲最终只是一位钢琴家,一位除了钢琴之外便一无所有的苍白的钢琴家,她拒绝成长,拒绝生命给予的多样丰富的感情,没有耐心把信心寄托在爱上,寻求自我一种有安全感的孤独。
你发现就是她毁了你。你的母亲。她用她的理想去塑造你。却不是你。你看不起自己,因为你不如她的所想。你恨她。因为你始终都没有接受自己。你活着,却失去了自己。 这就是《秋日奏鸣曲》里,女儿和母亲的关系。 钢琴家母亲,活力四射、才华横溢,从外表穿着到言谈举止都极至普通全无光彩的女儿。 是一个从来没有树立信心的女儿。小时候,母亲是作为一个陌生的人,练琴,离家巡演,父女两人在家里共享孤独,只有沉默。母亲曾经在一个夏天回来陪她,给她剪头发,带给她书要她读,要她戴牙套,还有,把压抑多年未给女儿的爱一并给她,但是,都是她的角度,她的想法,她从未问过女儿是否喜欢,因为她绝对相信自己,她就是真理。在多年后的一个晚上,母亲在女儿家里,睡不着的两个人回忆起了往事,女儿终于将自己的愤怒一股脑的倾泻出来,其实她烦透了她带给她的一切,说时她的样子那么歇斯底里,母亲惊呆了,我哭得不能自已。 母亲把女儿一点点打碎掉,却塑不出一个新的人。母亲要按她的想法去塑造她,去教育她,只想拿走属于她的,否定她,疏远她。她的自我,在光彩的母亲面前,显得那么不堪。无从建立。这孩子从小敏感,她看出,母亲向来言不由衷,她说爱的时候心里从不爱,她爱的只有她自己。于是她恨她。当有一天一个男人跟女儿求婚的时候,她说,我不爱你,我不爱任何人。因为,她爱的能力是被以爱的名义给毁的,片甲无存。 母亲忙着练琴,母亲有时候也跟她玩,但是她生病或淘气母亲就把她交给女佣。在母亲面前,她只有掩饰、压抑着自己,她渐渐明白的是,母亲只想打压所有的敏感和真实。她那一个不被母亲接受的自我,也被她自己一点点否定,从此,她活着,有如行尸走肉——如果不曾被真的爱过,我们就不知何以树立此生此世生存的信心。 但母亲也是一个受害者,她听了女儿的控诉,想起自己,缺乏温暖和抚爱的童年,她甚至记不起她母亲的脸,也记不起女儿的,她终于明白,自己从未长大,她只有音乐,在那里她才可以尽情抒发感情。因为她的不完整,她关闭了通向女儿的大门。她要求女儿抱一抱她,或是触碰她,但女儿没有动。 女儿写过这样一句话,被一个人爱上,这可能性微乎其微。这也是她丈夫最喜欢的句子。事实上,他爱她,他改造了她,女儿终于从压抑封闭的自我里解脱出来,还接来了病得厉害的残障妹妹,全心照顾她,只有她听得懂妹妹咿咿呀呀的话语,但母亲请求宽恕的时候,她没动,母亲走了,她很后悔,决定请求母亲的原谅。 其实母亲给了她这样一个机会,不把她当孩子,而是把她当作是一个有爱的能力的人,来求得她的关怀、谅解。那是她可以给母亲以安慰和温暖的时候,那难道不就是母亲承认了她的强大、她的能力,那不就是她曾经多么渴望从母亲那里得到的吗。母亲给了她这个机会,当时她没接受,出于狭隘的怨恨,和一时的怒气,但不管怎样,她们都该是这世上最相爱的人,她们彼此恨过,恨得很深,她们掩盖过自己,但那都过去了,所以,她们能做的只有原谅,那是令此生有意义的唯一方式。 你恨的那个人,你也得怜惜他,因为,他亦是从恨里来。你的爱,才终结那恨。女儿躲藏了一生,因为她始终接受不了真实的自己,因为那个真我母亲不喜欢,所以她总是那么拘谨,小心翼翼。而另一个人呢,母亲,快人快语,总是自信的、光彩的,却也是不真实的,这早就被女儿发现了,她们一样可怜。虽然她们看起来截然相反。她们更该同病相怜。 以为是宿命的隐藏,原来是从那个人那里开始的。
伯格曼也许是电影大师中最不“电影”的导演,这里说“电影”指的是只属于电影艺术的影像化呈现。费里尼、安东尼奥尼和塔可夫斯基,每一位都发展了构建影像的系统,唯有伯格曼是“反”电影而行之的。伯格曼厉害的地方并非影像,而是文本。或者更进一步说,是写台词的功力。还不是写剧本的能力,而只是台词。这也是为何伯格曼最忠诚的拥趸是伍迪艾伦、李安之类的导演,他们实则能在伯格曼电影中学到许多写台词的技巧。
比较一下黑泽明的电影,便能知道其间的差别。黑泽明不仅创作剧本非凡,创造影像也是一流的,故而他的电影是“教科书”,他本人也能成为好莱坞电影的“一代宗师”。黑泽明的电影体现出电影“剧本”的厉害,这是文本(剧本编排与推进,即结构)与影像(具体的呈现方式)间的协调关系。伯格曼的电影与此不同,同样也是可以捧读的剧本,但更厉害的是里面的台词,这里面有思想深度。而不是像黑氏电影中在故事性和对故事的讲述上做文章。
伯格曼的滋养来源于戏剧,因此有很强的“重文本、轻影像”的倾向,他的电影更像是戏剧作品的影像化呈现。这体现在伯格曼的电影往往是室内剧,发生于密闭狭小的空间之中,通过对话来展现矛盾和冲突,这实则就是建构舞台的方式。如果仅如此,再凭借一些思想深度,伯格曼似乎还无法成为一位电影大师,必须还要一些“电影”才有的东西。不然我们为什么不称伯格曼为戏剧作者,或哲学家呢?其原因恐怕在于伯格曼电影无论再怎么文本化,他还是找到了建构影像的方式。
我想,这种方式不是其他,正是电影独有“特写”。“特写”将人物的脸直接呈示于观众面前,让他们观察表情,并听他讲话。这是戏剧艺术所没有的,唯有电影才有。在戏剧艺术中,往往是通过演员的对话和肢体动作来传递情节,坐在台下的观众并不能看清演员的脸。脸在戏剧中如此不重要,以至于最早的戏剧角色完全可以带着面具表演,就像在古希腊戏剧中那样。
电影因为可以拍摄“特写”,而将自己与戏剧区隔了开来,于是变得更加是“电影”。这是早期电影人的伟大发现,直接将摄影机对准演员的脸,通过脸的呈现来捕捉角色内心复杂的活动,而不需要借助于戏剧式的连续动作发展或台词的直接表达。德莱叶的《圣女贞德蒙难记》,便是以此为实验的杰出作品。
伯格曼同样借助于“特写”,让他的电影变得更加“电影化”,也即不那么“戏剧化”。对脸的直观呈现在他中后期的电影中成为了探讨的核心命题,《假面》即是这样一部直接探索电影“脸”的价值与意义的杰作。同样,在《细语与呼喊》《秋日奏鸣曲》等作品中,几乎所有影像都建构在对演员“脸”的呈现上。试想一下,如果这些特写都被中近景镜头替换会怎样?
“特写”消解了影像空间的呈现,而直接挖掘到人物内心,再加上密集的台词,影像的感染力直接作用到观众身上。伯格曼找到了“戏剧影像化”其中一条道路,那便是通过特写来消解到舞台感,变为抽象的、内在的思想呈现。电影在伯格曼手上不再是讲故事的东西,而是成为了思想探讨的工具。因此,他的电影中对话往往发生在两个人物之间,并通过密集的对话来呈现。
当然,还有另一条“戏剧影像化”的道路,我们已着重进行分析,即一种将冲突安置在密闭空间中的呈现方式(《完美陌生人》)。这是两条不同的路径:一者瓦解舞台感,一者重构舞台感;一者对话发生在双方,一者建构群像;一者适合在台词上做文章,传达思考,一者适合在情节上做文章,创造冲突。
我宁愿将海莲娜看作是伊娃的潜意识。爱恨交织的极致是一种失语症,能用语言组织起来倾泻的总是带着伪装,伊娃借酒宣泄用言语逼迫母亲时,海莲娜剧烈痛苦地挣扎着,母亲请求原谅伊娃不发一言时海莲娜叫喊着妈妈,过来!母亲逃跑了,伊娃低落沮丧看似平静,海莲娜喘不过气濒临灭绝崩溃,最后喊出的是妈妈
阿尔莫多瓦的高跟鞋,也是处理母女情感,比起伯格曼的细腻,就差太远了。
伯格曼着实擅长探讨家庭关系中的疏离、误解、仇恨与虚伪,这回连母女关系中可能潜藏的自私、虚荣、傲慢与偏执亦被袒露于银幕之上。暖黄色调的室内陈设挡不住亲情中的刺骨冰冷。暮年的英格丽·褒曼和盛年的丽芙·乌曼飙戏,伯格曼式的特写与大特写一次次地揪出人的灵魂,攫住观者的心绪。整体还是比前作[呼喊与细语]更加具有舞台剧气调,尤其是以丈夫直面镜头自陈来引入(与收尾)故事的拍法(后景中是弹钢琴的妻子),以及一个个固定的镜头与多处门框式构图。(9.0/10)
票价伯曼展映@ GZ二刷,大银幕重复创伤体验,很爽。母亲和女儿本质是一体两面,海莲娜则是她们关系的具象体现|看得PTSD严重爆发。“她从未爱过任何人。她不会爱。”我也不会。作为我的第3000个“看过”标记,这部片实在太疼了,看得我一直想死,想停止存在,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够用“喜欢”的心情来看待它。但是它反映出的苦痛我全部明白,全部明白。不能爱已是小事,如果生你的人使你生不如死呢?忍不住又看,忍不住又想:还好不是在影院看,因为要在寂静的黑暗中无声地哭非常累
1.亲情无法一蹴而成,突如其来为了爱而爱的爱只会造成更多的伤害,女儿是个体,应给予自由和尊重,当然,更重要是发自内心的关爱;2.不断沉淀积累的感情鸿沟再也无法跨越,大声的宣泄也只是带来了一时的解脱,却无法得到挽救;3.秋日里的奏鸣曲再美也渗透着一股凄美和哀婉。
镜头质感超凡,色彩打光简直美得一塌糊涂,拉大提琴那一场就像一幅构图完美的油画。从头到尾如同一场有限空间里的心理话剧,大段独白相当挑战演技,然而母女两人都是异常出色,这种情绪突如其来的爆发和内心的挖掘既是拷问也是自省,和解的不可能也早已注定。
我们永远都只能是一个人,即使是与最亲密的人在一起,也会感到痛苦和孤独。
这或许就是我喜欢伯格曼的原因——描述至亲的亲人间的相互折磨。这种折磨以爱的名义进行,将母亲的痛苦变成女儿的痛苦,母亲的失败变成女儿的失败。有时候觉得,家才是最孤单的地方,正是因为共度了最长的时光,才看不清彼此真正的模样。
【中国电影资料馆展映】很惭愧,这是我看的第一部伯格曼作品。也很幸运,能在大银幕看到如此佳作。体会到了什么叫“飚戏”。银幕放大了演员一举一动一蹙眉的神情,也放大了色彩与气氛。让观众跟着揪心,回味震撼。每个人都深受家庭的影响。一滩平静的潭水下,激流涌动。完美的观影体验(尽在小西天~
褒曼晚年有力的角色和作品(也是她和同叫伯格曼的大导的唯一一次合作),两个母女一台戏,完全可以搬至舞台的电影啊!两个人以中产阶级特有的文学性吵架方式(不看伯格曼不知道吵架还可以这样吵的啊)从天黑吵到天亮,积蓄多年的情感喷薄而出却并不是任何事情的解决⋯演员太好啦。弹琴那段最好。
女兒看著母親彈肖邦,她盯著她的臉,那表情在我心上扎了一個又一個窟窿,血噗噗往外冒,真疼。
如果有人真实地爱我 也许我有勇气正视自己
姐姐的呼喊(近乎咆哮的控诉)与妹妹的细语(语焉不详的呢喃),后者可视为前者精神上的分身以象征恋母的本性,而伊娃已然只剩下恨意和愤怒;母女的两副假面,母亲生气的时候微笑,叫恨的人“我最亲爱的”,叫厌烦的人“亲爱的小女孩”,以爱的名义施行毁灭,用玫瑰中伤所爱之人,女儿则是佯装快乐,“因为我恨那些属于自己的东西”,一如肖邦之音乐,不露声色的痛苦、短暂的解脱、解脱随即消失痛苦依然;依然是老伯克制冷静下暗流涌动的独幕剧式室内场面调度、振聋发聩且真诚内省得近乎内心独白的问询式台词、直接曝露人物情绪流溢的乃至显得狰狞扭曲面部大特写;尽管主题看似通俗浅白,但结合彼时戏外伯格曼、褒曼、乌曼的人生际遇来看,又添了许多别样的深意。
本片的艺术气质相当耀眼,从片名到结构,从故事到表演,从画面到台词,导演赋予了太多可资分析的样本。母亲噩梦惊醒后与酒醉女儿的对话,层次之递进关系,表演之精准程度,恍惚有种看心理惊悚片的错觉,揪心不已。
人需要一辈子来摆脱家庭带来的阴影
乌曼和褒曼大飚演技不是重点。最温暖的色调,最黯淡的内心。台词简洁、尖锐、直达心灵深处。舞台剧式的独白、眼神与眼神的长镜头,伯格曼一定是痛楚和勇敢到了极点才能拍出这样的电影。不用说太多,一句看到人落泪,足够。
#重看#所有最深的伤害都只会发生在最亲密的人之间,畅谈或忏悔过后,原谅不会发生,一切回到原点,冷漠继续冷漠,沟壑依然沟壑;大块橙色&红色与冰冷苍白的内心戏形成强烈对比,明暗光线&正反打,正面&背影;乌曼演技真好,不愧御用。
褒曼和乌曼实在太适合饰演母女了,两人敏感、紧张、激动的神情和含泪的眼眸都有同样的特质,令人心痛。
人生最无法控制的两件事:自我的才华和出身,从婴儿诞生的那一刻起这二者就以命运的名义形塑着所有悲剧。而在亲情里,所有的解释、呼喊、疯狂、道歉,都是无用的。你的亲属关系,是你“天赋”的重要组成部分。
褒曼的角色是她自身真实的写照,亦是伯格曼的,这两位瑞典最富盛名并且拥有相同姓氏的伟大艺术家,都为了各自的事业给自己的家庭带来可怕的创伤与疏离,乌尔曼那时也与伯格曼劳燕分飞,由她扮演的女儿,对母亲的爱与恨,在我看来,兼是对伯格曼的。褒曼随罗西里尼浪迹天涯,在好莱坞沉浮多年后终于回到故乡的怀抱,这样一位瑞典巨星,居然是第一次出演瑞典电影,这与影片的“奏鸣曲”结构不谋而合,伯格曼曾说:“我们在年轻时,从父母身边逃开,而后一步步,再回到他们身边,在这一刻,我们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