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智问答

在阅读《如何阅读一本书》时，看到了这个电影，是书籍作者查尔斯.范多伦的真人事迹改编，放下书，转身投入到了电影中，毕竟电影的八卦更有趣。如此博学的教授，出了什么样的丑闻，轰动一时？

我是带着八卦的心来看这部电影的，看完心情很沉重，也很复杂。

不知道你们是否有这种感觉，在看电影的过程中，我仿佛成为了21 points的一名观众，被电视台洗脑的观众，我沉浸于查尔斯.范多伦的博学，（不过很大的原因，沉浸在拉尔夫深邃迷人的眼睛里）好看的皮囊又是如此有趣，话语如此动听，遇见他之前，不知道一封道歉的自白竟然可以说的如此真挚，真挚到让我觉得不应怪罪他，反倒是应该敬佩他、赞扬他。

当国会议员一步步查的水落石出，查尔斯不堪心理重负，我竟然有那么一丝心疼，觉得就让这个谎言错误下去吧，我宁愿沉浸在他的博学中，电视就是娱乐啊，何必如此，现在的各种真人秀不也是各种剧本吗？只是没有人去查。

当我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时，我发现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tell the truth，查尔斯不应该因为说出事实被赞扬，而应该为自己的欺骗受到惩罚，他欺骗了观众，观众才是受害者。

最终，制片人承担了一切责任，电视台和健力宝没有被卷入到丑闻当中，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和损害，资本的不可撼动性，可怜的观众为自己买单。

印象深刻的一个场景是，在最后，查尔斯犹豫不决，是否要说出真相时，他去大学找到了自己的父亲，试探性的和他父亲去说，说到不想说时，他的父亲说“your name is mine”，最后询问他的父亲是否能陪他一起，世界上，父母就是最大的支撑者吧。无论做了什么错事，认了错都是爸爸妈妈的好孩子。

“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重头来过。但是过去不能改变，不过我却学了不少事：生命的意义，自己的弱点，还有对同类的责任。我也学到善与恶并非黑白分明。……”

电影回答了这么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犯了错，怎么办，怎么面对？作为旁人我们又该如何做，如何评判？

犯了错，怎么办？

停止犯错，纠正错误，然后学会坚持做正确的事。

怎么面对？

和家人一起面对。血缘关系就是这一点，什么是家人，什么是爱你的人，就是那些在你做出错误选择之后，站在你身后一起承担，继续爱这个犯过错误的人。这才是人与人相爱的原因，也是社会温暖的原因。

外人如何评判？

我觉得古德温给了我们答案。他说：我想逮的是电视的毛病……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既然如此，我们要做的不是揪出、毁掉一个个犯错的人。而是要揪出给犯错提供外部环境和机会的根源。就像查尔斯说的善与恶并非黑白分明。好人也会犯错，不能因为一个人犯过一次错误就剥夺他一切权利。的确同样的环境与机会下，有些人能坚持不犯错，有些人也不能。不能的人一定会得到惩罚，但是不能因此就忽视环境因素，或者将环境因素的罪也加于犯错者身上，这不是说为犯错者开脱，犯错者仍需承担他的责任和处罚。但仅关注犯错者，而不去问责纠正外部环境，只会引导更多的犯错者。治标不治本。

现在很多社会事件发生时，大多数人关注的只是事件涉及的具体人物。或者把当事人喷得一无是处就该死，或者把一个正能量人物捧上天，似乎这精神世界独一份儿。很少有人探究这个事件中我们共存于其中的社会因素，当事人和我们八杆子打不着，有必要当成杀父仇人那样去喷？（也许你认为自己是作为一个“好公民”你有义务故意向这个坏人表达恶意以达到伸张正义的目的，但你的这种恶意给社会风气、网络带来的不良影响远远大于你为正义做的！当然更多喷子只是泄私愤而已）而社会因素才是真正值得我们关注的东西，因为我们正处于这个社会之中，不重视对社会问题进行纠正，那下一个当事人可能就是我们，这才是我们关注社会事件、媒体报道社会事件的理由。但是很多人只把社会新闻当成故事看，很多媒体也只是为了点击量。

当然你肯定会问，我不是当故事看，我也想做点什么，但是感觉无能为力啊。

你说的没错，我们每个人能做的事很有限，但有限的事情也值得做。只要每个人都做一点点，社会就可以进步了。我们能做什么呢？跨界这事除了在电视上，在现实生活中还真有点困难。那我们就做好本职工作，中国留学生被害在国外伸张正义困难，看到这个新闻的警察叔叔可以立志对自己负责的案子更加用心，你做好了，其他片区的警察就有压力了，中国的警察水平都提高了，美国警察就坐不住了……作为老师，关心学生的心理健康，为学生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各行各业都可以努力改善社会风气与压力。蝴蝶效应，不要妄自菲薄，努力扇扇自己的翅膀，下一个龙卷风就有你一份！

这个观后感跑偏有点厉害……

总而言之，面对社会事件多关注下社会因素，想想怎么纠正，如果做不到也不要借机泄私愤败坏社会风气。我们的先辈老早就说过了：毋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少骂两句，好好做事。否则你还真不如当事人。

下面就涉及到另外一个问题了，处于有问题的环境中，我们如何抉择？

人生已经很艰难，就得坚持自己的原则，别给自己埋坑，别给自己找事。就像查尔斯自白中说：“我活在象牙塔中，从未曾立足于生命里扎下根基，我靠别人飞得太高，什么都太轻而易举了，所以我才走到这一步”其实道理非常简单，脚踏实地，靠人不如靠己，飞得越高摔得越重……类似的话太多了，其实本文说的大多数道理都是老生常谈的（我也不知道我写什么劲，就相当于这些道理伴着这部电影和观后感真正被我吸收内化了吧）道理的年纪都比我们大，还时不时变着法的从不同人嘴里说出来，为什么还会有人犯错？大老师说，最重要的能力就是做选择的能力。人与人的差别其实就是你做出的一个个选择的累积差别。

道理是抽象的，故事是具体的。我们没必要把每个错误都犯一遍。为什么要读书，要与人交往，要看电影，就是帮助你进行观察学习，你看着别人犯错多难受自己为什么还犯？看电影的时候我总是把自己带入角色，和他一同经历思考，他替我犯了错，换位思考使我内化了一个人生经验，这就是电影《一一》里说的，“电影发明以后，人类的生命比起以前之前延长了三倍。”所以这是部好电影，通过这部电影我掌握了这些人生知识点。

不过这个世界并不是理性公正的世界，并不是严格按照是非规则进行的，所以电影的最后就揭示了这个问题。我们要批判，但不要因此失望。

世界的非理性源于人本身的非理性。而人的非理性又是人类智能的一个特点。因此我认为，我们的世界本来就做不到纯理性，纯理性的世界是无差别的世界，如果我们理性地进行每一个选择，即每个问题都有正确答案，且那个人都会选择正确的答案。那就没有差别的空间，没有进步的空间，没有爱的空间。

所以无论是面对世界、社会、他人、自己的不足或者问题，都要宽容，将其视为特色或者进步的契机。惩恶扬善从来不是目的和终点，真正的终点是令每一个人做更明智的选择。

不要期望我们可以每一次都做出正确的选择，不要害怕做选择，不要害怕做错选择，这只是一个新的可能性的创造，这些选择塑造了世界的多样性……

跑到姥姥家了快…………

查尔斯·范·多伦（Charles Van Doren）于2019年4月9日在康涅狄克州因病去世，享年93岁。

《机智问答》取材自20世纪五十年代美国电视界的一个真实事件。名为《21点》的益智游戏节目是当时全美国最受欢迎的电视直播节目之一。参赛者要回答主持人提出的百科知识问题，胜者可累积奖金，继续坐擂。1956年的常胜冠军是赫伯·史丹培（Herb Stempel），但电视节目赞助商出于促进收视率的考虑，希望能找一个新人王来代替他。结果，因为没能答出“去年的奥斯卡最佳电影是哪一部”，史丹培守擂失败，一位名叫查尔斯·范·多伦的年轻知识分子，成为了新的擂主，并且长期守擂成功，成为了当时美国家喻户晓的电视明星，甚至还登上了《时代》杂志的封面。

当时范·多伦的正职是哥伦比亚大学的英语教师。拥有哥大天体物理学硕士学位和英语博士学位的他，出生在纽约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父亲和叔叔都是拿到过普立策文学奖的知名作家。良好的出身背景，加上气质翩翩的优雅风度和不俗谈吐，范·多伦堪称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知性男神。

参赛两个月之后，范·多伦终于因为一次答题错误而守擂失败，他带着近13万美元（约相当于现在的115万）的累积奖金离开节目，但仍旧保有高人气，还与NBC电视台签下了一份价值15万美元的三年合同，作为客座嘉宾时不时地出现在电视荧屏上，继续享受着观众的鲜花与喝彩。

不久之后，早已被人淡忘的败将史丹培向媒体曝出猛料，说他当初答不出奥斯卡最佳影片的题目，纯粹是因为电视节目制作方的逼迫，而且《21点》整个节目都涉嫌系统性造假，包括范·多伦在内，不少选手都会事先拿到题目和答案，所谓现场问答，其实都有事先演练。

1959年11月2日，范·多伦在调查委员会面前承认自己参与作假。这一场听证会，也通过电视做了全国直播。成名于电视荧屏的范·多伦，最终也在电视镜头中声名扫地。他与NBC解除了合同，还辞掉了在哥伦比亚大学的教职。好在出版界接纳了他。之后的二十多年里，他参与编纂《大英百科全书》，还与人合著了包括《如何阅读一本书》（How to Read a Book）在内的不少畅销书籍。

1982年，他由《大英百科全书》编辑部光荣退休。两年后，他的儿子约翰顺利地由哥伦比亚大学毕业。在他的毕业典礼上，当年黯然下岗的范·多伦时隔二十多年，首度重回母校。晚年，他与妻子一直生活在康涅狄克州的一栋乡间别墅，甚少抛头露面。当初，雷德福德曾邀请他担任电影《机智问答》的技术顾问，还开出了六位数的片酬，但在妻子的劝说下，范·多伦选择了拒绝。

查尔斯·范·多伦（Charles Van Doren）

查尔斯·范·多伦（Charles Van Doren）

查尔斯·范·多伦（Charles Van Doren）

根据真实故事改编的电影，总面临几个挑战：真实性是否经得起审视、人人都熟悉的情节怎样保留悬念和转折、如何避免流水账和过度解读两重陷阱。Quiz Show做得都很好

真实性基本站得住。Van Doren晚年终于打破沉默，在NYT上发了长文，分辨了电影与事实的几处出入，但多半不影响基本事实，这反过来证实了原本情节的可靠

叙事上非常老实，平铺直叙，结构工整：前1/3Charlie踢掉Herb，家喻户晓，名声达到顶峰，2/3处平安撤出，最后1/3丑闻爆发，国会作证。主创从一开始就把幕后的操纵摆出来，但是，这种“坦白”埋伏着非常有趣的小花招和小转折：Herb会听从制片人摆弄故意答错题目吗？这里主创还故意创造和引导一种误解：Herb是个不甘平凡又有点可怜可笑的小职员，因为形象不好所以“被答错”，后来为了向Dick证明节目作弊才不得不说出自己的答案也都是节目给的，由此揭开这种幕后操作根本是节目的常态。叙事的工整是因为主创根本不想让形式和情节喧宾夺主，而更想表达思考。

什么思考呢?

电视当然是主题之一。那时的“商业模式”今天还在用——眼球、选手、电视台、赞助商；答题、悬念、转折、煽情；当然还有造假。今天节目花样百出，媒介也不可同日而语，但是无论电视、网媒、自媒体，真人秀、选秀、智力问答、相亲，剧本还是同一个。所以涉及的伦理问题也是同一个：给观众他们想看的，这是不是最高价值？为了它能不能牺牲其它原则——比如真实？辩护者可以说真人秀本质上和戏剧并无分别，可以说观众、电视网、赞助商、选手全都受益，没有任何人利益受损所以无可厚非。反对者则说“欺骗是错的”这一原则不应为了方便的理由而屈折，对长远和更大的利益而言，道德标准降低的危害远大于眼前个体的蝇头小利。更进一步地，大众舆论娱乐化、商品化，使精神产品越来越多地揣摩、迎合甚至挑动受众的偏好，使群体量级上的自我反思越来越少。其实最让人无力的，是这种讨论基本无用。移动互联和社交媒体时代，眼球原则的席卷之势更无人能稍稍延缓，它在一点一点侵蚀社会的信任根基。影片的最后，独立检察官Dick说，I thought we were gonna get television, the truth is tv is gonna get us. 这是真的。

但这些是老生常谈，更有意思的议题是人性：人怎样对待诱惑。说起来不深刻，但是主创特别耐心而同情地描摹了一个年轻人因为诱惑而做错事并付出终身代价的过程，并且给了他一个对照组和观察者，使他的挣扎和选择更清晰。Ralph的魅力真好，演技也在线，看完电影没有人能对这个合谋的骗子生出愤怒，只有惋惜，并且永远记住这个教训。

这个教训是什么呢？

电影用特别诗意的办法说了出来——引用。Charlie和名教授父亲在父亲的生日会上...对诗==，这跟红楼梦莫名很像，这种表达——我是说主创——是文人的浪漫。是“To do a great right do a little wrong（The Merchant of Venice）”——有些错是不能犯的，一失足成千古恨，没有重来的机会，Charlie付出的代价远远超过了他的过错；是“Things without all remedy should be without regard: what's done is done（Macbeth）”——侥幸心不能有，做重大决定之前必须想好最坏的可能性；是“some rise by sin, and some by virtue fall（Measure for Measure）”——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更大的错是电视台和赞助商犯下的，但最大的后果是Van Doren和他的父母承担的，甚至制片人在风声过后还重起炉灶，毫无悔改，靠着同样的把戏变成百万富翁；但也是“Don Keoti is life. It means if you want to be a knight, act like a knight”——做一个真正的骑士，跟风车作战，风车倒不倒，你都是个真正的骑士。

Van Doren最后在听证会上的自我剖析也非常有启发性：“I was like kid hoping it will go away, scared to death, no place to stand on myself, only one way out: tell the truth”，“I flow too high on borrowed wings”，“Every thing came too easy, that is why i am here today.”再回头是百年身，不是每次跌倒都有从头再来的机会。非常喜欢下面的一个细节：委员会的各人纷纷表示听到了年度最佳陈词，深表感动和同情之理解，但最后一个委员说“I'm happy that you made the statement, but I cannot agree with most of my colleagues. You see, I don't think an adult of your intelligence ought to be commended for simply, at long last, telling the truth.”之后是全场自发的掌声。鼓掌的和电视节目的狂热追捧者是同一批人，但这掌声总微弱而倔强地证明，错了就是错了，真实是重要的，不管它有多伤人。

Dick的设置非常巧妙，他一方面是代替观众的观察者，帮我们深入Van Doren的身边，一方面又是stresser，给Van Doren压力，但更妙的是作为“另一种选择”——影片的开头，刚从Harvard Law以第一名毕业的Dick到车行去试豪车，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前程似锦，打算在国会攒攒资历就去华尔街叱诧风云，他和Charles一个Dark hair 一个blonde，一样受过良好教育，一样是金字塔尖的社会精英，一样年轻一样英俊，但是Dick能在50grand前面说不。如果无法选择时代，至少可以选择自己的选择。

影片的父子情让人很感动。虽然是全国知名的广受尊重的教授，但Mark跟任何一个普通父亲一样：“——I cannot think of anything that will make me that happy again”, ——“not till you have a son”；接到儿子的生日礼物也很高兴，看到儿子决赛的关键时刻也关掉不敢看结果。Mark没做错任何事，但他跟儿子一样承受一生的后果。“Your name is also mine.”

人面对诱惑的时候会怎么样呢？we are talking about a lot of money, Time cover, 13 proposals for marriage in a week。而且似乎“没犯什么大过错”，而且“别人也是这么做的”。

请记得，错了就是错了，可能发生的坏事就一定会发生；有些错不能犯，无论多么“无关紧要”；别人这么做不代表你做就没错，不代表你不会付出代价；还有，你不是一个人，做任何决定前，想想你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