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评说这部电影前,首先要科普当时美国黑人,正处于黑人平权运动的高峰,各种民族运动此起彼伏。而美国有色人种与白人之间也因为这场平权运动,互相的关系也搞的越来越紧张,甚至引起了不小的骚乱。这些社会问题,造成了当时美国社会的一些动荡情况。
穿着西装提着大箱子的黑人提布斯,由于要换车去芝加哥,所以停留在了小镇斯帕特。
小镇人口稀少,是一个典型的美国式南方城镇。充满着平静和祥和,巡警山姆跟往常一样,从路边小店出来后,开始了夜晚的巡逻。伴随着60年代的金曲,来到了一处住所,因为正是一年中最热的夏天,所以住着这里的大胸女人喜欢脱光了,在房间里漫无目的游荡。山姆很喜欢安静的看着这个裸女喝冰可乐,这让他有些冲动,特别是在这种燥热的夜晚。不过胆小的山姆,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他继续开始在小镇夜晚空旷的路面上巡逻,直到发现了一具尸体,这是从芝加哥来的大富豪科尔伯特,他到斯帕特小镇是为了新建厂区,带动当地就业,没想到横尸于此,而同时失踪的还有科尔伯特随身带的现金。
闻讯而来的警长盖尔斯,在了解到情况后,根据自己多年的刑侦经验,判断这是一起杀人越货的抢劫案,但又觉得自己的小镇,民风淳朴,应该没人会干下这等残忍的事情。不过结合当时美国,由于战后公路网建设的日趋完善,公路抢劫案件屡见不鲜。所以很多歹徒,会开着车,走一路抢一路,其中比较著名的表现该现象的电影有《穷山恶水》。这种分析的结果,也直接导致了黑人提布斯的被捕。因为他是个北方来的黑人,并且随身携带了不少现金,理论上不应该出现在黑人身上的巨额现金。抓捕到黑人提布斯的正是巡警山姆,小伙子有点沾沾自喜,觉得立下大功一件。警长很快对这个从北方来的小伙子进行了审讯,戏剧化的事情发生了,这位提布斯先生竟然是一位芝加哥著名的刑侦专家。
提布斯先生的长官,希望他能够留下来帮助一起解决这起凶杀案,但小镇警长,并不想让一个外人介入,特别是一个黑人。影片就是围绕在种族仇视的角度,开始慢慢的发展起来。在遭遇到小镇不友好的待遇后,提布斯也不希望做过多的停留。但职业精神告诉他,应该留下来解决这个问题,而毫无头绪的警长盖尔斯,也无奈接受了这一提议。提布斯开始了侦办工作,但美国南部镇上的人对黑人都不是太友好,导致了进展并不顺利。没过多久又一个嫌疑人出现了——盲流哈维,虽然他拼命的挣扎,但总归是双拳难敌四手,被擒拿了回来。与此同时,提布斯警官找来了科尔伯特的遗孀,希望能够了解点科尔伯特的细节。科尔伯特太太是个漂亮的白人女性,金色的短发入时的打扮,在得知丈夫的死讯后有些歇斯底里。警长押着哈维回到了警局,并在科尔伯特太太面前,对哈维进行了侦讯,哈维表示自己只是捡了个钱包,并没有杀人。鲁莽的警长盖尔斯,并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这个盲流所说的一切,完全都是狡辩。就在此时提布斯用他非常专业的判断,指出哈维确实不是凶手,因为哈维是个左撇子,而凶手是一个惯用右手行动的男人。
两人随即陷入了争吵,警长并不想被这个从北方来的黑人,教育如何去断案。在一旁观察许久的科尔伯特太太突然爆发,她希望得到的是真相、是凶手,而不是喋喋不休的人生攻击和谩骂。冷静下来的警长,决定给提布斯一次审讯的机会。为了消减哈维的敌意,提布斯主动与他关在了一起。并开始对他进行了心理攻势,希望能够从他这里得到更多的信息来侦破这起案件。由于当时刑侦手段和从业人员素质的原因,在美国社会造成了非常多的冤假错案。所以在当时的影视作品中,对于白人警察的描述都不太理想。在美国很多民主、法制和人权其实也是逐步完善的。很多制度,并不是建立在亭台楼阁之上的。提布斯警官,在得到了哈维的证词后,判断科尔伯特先生,是被抛尸的。而这一判断,让整个案情又扑朔迷离起来。或许是因为女人的直觉吧,科尔伯特太太相信了提布斯关于哈维不是凶手的论断,并希望他能够加入侦办工作中,但盖尔斯警长,因为种族上的轻视,依旧武断的赶走了黑人。
随着调查的深入,哈维的凶手身份,不攻自破。而科尔伯特太太利用在小镇投资工厂的事情,来给当地政府施压,希望他们能够尽快破案,这让警长倍感压力。无奈之下,只能在火车站找到了提布斯,并恳请他留下来帮助一起破案,在经过一番激将之后,提布斯决定留下来证明自己,证明自己不畏惧挑战,也并不比白人差。但黑人警察办案的事情,让小镇上的白人至上组织,感觉到了羞辱,他们表示提布斯如果不赶紧滚走的话,会让他看不到周日的太阳。两人在收集了不少证据后,把目标指向了棉花农场主,艾丁格先生的身上。艾丁格先生是个典型的种族主义者,他的棉花农场依旧保持着,美国南北战争前的风俗习惯。提布斯贸然的拜访,显然让艾丁格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于是与提布斯发生了一些冲突。但提布斯并不是他庄园上的农奴,愤而反击。这让一旁作陪的警长倍感尴尬,只能带着提布斯匆匆离去。不过他们确实收集到了一些证据,这个艾丁格的嫌疑一下子变大了,提布斯为在艾丁格这里受到的羞辱感到愤怒,愤怒让他不顾一切的想要找出更多的证据,把艾丁格送上电椅。
提布斯在收集更多证据的路上,遇上了白人至上组织的围攻,好在警长及时赶到,救出了他。同时也希望他能够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毕竟这不是提布斯的小镇。但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提布斯,并不想就此罢休,他依旧我行我素的收集着证据。就在大家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有出现了新的证据,发现尸体的山姆警官,突然往银行里存了一大笔钱,这让警长把调查的重点放在了山姆身上。难道山姆是在贼喊捉贼么?冷静下来的提布斯,经过判断,先后排除了艾丁格和山姆的嫌疑,此时案件又回到了起点。就在众人又一次陷入沉寂时,大胸女的哥哥珀迪来到警长室,控告山姆强奸了她,并是她怀了孕。不过提布斯很快,就从众人的话语中,找到了破绽,而渐渐的他看穿了到底谁是凶手,只是还需要再证实一些事情。提布斯很快从盲流百晓生哈维口中,得到了一个专干非法堕胎的黑妇人巴丽梅太太的情报。他在走访了这位巴丽梅太太后,得到了那个真正使大胸女怀孕的男人,会和大胸女一起来堕胎的情报。提布斯通过从蛛丝马迹中,得出了这个使大胸女怀孕的男人,就是凶手的结论。令人意外的是,陪同大胸女同来的竟然是小饭店老板洛夫。在提布斯与洛夫发生冲突时,白人至上组织和大胸女的哥哥一同赶来。善于见风使舵的洛夫,马上蛊惑这群白人暴徒去攻击提布斯,想要借刀杀人掩盖真相。就在他们要痛下杀手时,提布斯向大胸女的哥哥道出了真相。气疯了个珀迪,开始质问洛夫,惊慌失措的洛夫,失手打死了大胸女的哥哥后,被众人擒下,案件到此也真相大白。
其实洛夫,本来是想要用借刀杀人之计,嫁祸到山姆身上的,但不曾想让整个黑人神探给搅乐局,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身背两条性命的他,看样子是难逃一死。在整个侦办过程中,警长盖尔斯与黑人神探提布斯,早已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他亲自送黑人神探上了火车,电影最后依旧希望黑人与白人之间能够放下仇恨,真正紧密的团结起来。
这部电影的政治意义,显然是要大过其艺术上的意义的。其实整个探案过程,非常的意识流。并没有太过显示出在开端时营造的,所谓黑人神探的形象。电影主要还是表露出对于当时美国的种族政策,冤假错案等等方面的思考。不过这部电影中所描绘的黑人,其实是一种所谓的美国白人,理想化的非洲裔美国人形象。相信当时美国主流声音,也希望通过对于提布斯这样的白人化的黑人形象描绘,来希望黑人能够积极的融入主流的美国社会,而不是让白人去迁就他们。这也对因为民权运动,而在当时美国国内越演越烈的暴力事件,起到一些积极的作用。 电影作为美国在冷战思维下,极端重要的宣传工具,奥斯卡最佳肯定要服从于一些统战工作。这一点方面,也希望我们的一些电影人能够行动起来。因为我们有理由相信,中国社会确实是在逐步完善和变化的,虽然还有这样那样的弊病,但只要敢于面对,从我做起。靠着一代又一代的努力,很多问题终究会得到妥善的解决。所以少一点抱怨,多一点思考,才是当代中国人应该做的。美好的事务,总是伴随着苦难,而没有经历过苦难,又有谁真的会去珍惜美好的事务呢。
影片着力塑造了黑人警官维吉的英雄形象。维吉正直,善良,坚持真理,支持公道,又具有高超的凶杀案破案能力。当他身处种族歧视严重的密西西比州时,对那无知警察的无理拘捕只能忍让;面对警官比尔的傲慢轻视,表示宽容,必要时亮出身份,不卑不亢。他对比尔明确指出:他抓错了人,尽到一个警官应尽的职责。在死者妻子的要求与比尔的激励下,答应参与破案;面对四个歹徒欲将他置于死地,毫无惧色,一身豪气,奋勇搏斗。他对有钱白人先是给予礼仪,对他恶意影射的语言置之不理,挨了一下后立即还以更响亮的一记耳光。即便是对本无好感的白人,也决不冤枉。他的这些行为,充分表现出他的优秀品质;而这些品质,无论对哪个种族,对哪个阶层的人来说,都是难能可贵的。 影片描述的故事,是发生在1962年,即马丁.路德.金率二十万人向华盛顿"自由进军"的前一年,地点在密西西比州。影片如实地反映了当时当地种族歧视情况严重的社会现实:那些无知愚昧的白人对黑人极为仇视,有的敢当面骂维吉“黑鬼”,有的轻易就做歹徒去追杀维吉;那白人有钱人居然敢给黑人警官一记耳光,还说如在几十年前会一枪毙了他。但也有那死者的妻子,坚持要维吉来办她丈夫的案子,可说是个明白人。而警长比尔更是从开始对维吉傲慢无礼到肯定他的才干;从激励他留下参与办案到又诚心希望他离去以免遭不测;带他去到一个黑人汽修工家住宿;及时帮维吉解除十分危急的境况,还给了一白人歹徒狠狠一拳;对那有钱白人对维吉的无礼很表反感,而对维吉还他的一记耳光,在心里深表称许;最后,亲送维吉上火车,微笑着真诚地要他“保重”。可见,比尔的所作所为,代表了有良知的美国人,是当时美国时代精神的一个方面的反映。从而,到1964年,约翰逊总统签署了“人权法案”。 影片中还有两处细节描写了黑人:一是黑人汽修工对维吉来他家表示高兴;再是有钱白人的仆人对他的主人瞪了眼睛,微微摇头。这些,影片都有其用心。 时代前进了。类似影片中那种严重的种族歧视的事,现今虽不能说完全没有,毕竟不会重现,而种族偏见的情况随处可见。影片是有它的永久的警世意义。
《炎热的夜晚》电影剧本
文/斯特林·西利方特
译/冯由礼
银幕上出现最初的片头字幕。同时从画外传来歌唱声。演唱的是雷·查尔斯。
在那闷热的南方夜晚,
不论你喊与不喊——
你不会听到回音,
你不会看到一丝微光。
在那闷热的南方夜晚,
只有丧家之犬在狂吠,
只有星星凶恶地眨眼。
尽管是在南方的夜晚,
正似火炉般闷热,
我全身淌着冷汗。
在暗黑的银幕上,一列夜车的前灯射出亮光,由远处渐渐驶近。
在列车接近车站的背景上,更换着片头字幕:镜头从列车的铁轮摇向一个招牌,上面写着:
“您到达了密西西比州的斯巴达市。热烈欢迎!”
……在那闷热的南方夜晚,
我准备把一切奉献,
只为了到清晨,
能看到阳光一线。
车轮。列车减慢了速度,终于停了下来。
列车员跳下来,掀开最下面的踏板。
悌比斯在车厢里出现。这是一个三十来岁的黑人,穿着时髦的浅色服装。他走下车来,把手提箱放到地上。
列车员又拉起踏板,跳上车厢台。
火车开动了。
火车远去。悌比斯拿起手提箱,向候车室走去。
这期间,从画外一直传来歌声。歌声热情奔放,扣人心弦。
……黎明何时到来?……
我已无力忍耐。
在那闷热的南方夜晚,
我准备把一切奉献,
只为了到清晨,
能看到阳光一线!
歌声停止。片头字幕完了。月台上有一条狗看着消失在门内的悌比斯。
小餐馆。
一只苍蝇在挂历上慢慢爬动。一只苍蝇拍子啪地拍了一下。
罗尔夫拿着苍蝇拍子站在柜台后面,洋洋得意地微笑着。
山姆·伍德——一名当地的警察坐在柜台前面。他用细管从杯子里大声地嘬着饮料。
苍蝇嗡嗡地叫。
山姆:今天你这里怎么看不到蛋糕呀?
罗尔夫:(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吃光啦,刚刚在你以前来了个人,把最后一块吃了。
罗尔夫看见在山姆身边的柜台上有一只苍蝇,他瞄了瞄准,拍了一下。
他用餐巾掸掉死苍蝇,怡然自得。
山姆:那儿是个什么可怜的东西?
罗尔夫把手伸向一个大盘子,掀开盖子。里面是一块姜饼。
山姆:(摇摇头)不要。
罗尔夫向他俯下身子,把洒在柜台上的苏打水擦干净。
罗尔夫:好吧,山姆……既然已经是这样,剩下它孤零零的一块,我就免费给你吃吧。
山姆:我不是对你讲过嘛,又对我“山姆,山姆”的?!我对你说过没有?
罗尔夫:对不起,伍德先生……我本来想说长官。
山姆放下了杯子。站起身来。把一枚银币扔在柜台上,瞟了一眼懒洋洋地拍打着苍蝇拍子的罗尔夫,走出门去。
罗尔夫拿起银币,放进钱柜。他把柜台上的盘子摆整齐,把钱柜的抽屉砰的一声关上。他把姜饼一块块掰开。带着嘲弄的神气目送着山姆。传来发动马达的响声。
山姆坐在一辆警车里,握着方向盘。汽车转了个弯,向前驶去。
摄影机透过汽车的挡风玻璃向车内拍摄,汽车面对观众驶来。山姆伸手拧开他面前的收音机。
收音机里传出一支小调。
罗圈腿的波丽和瘸子波尔。
罗圈腿的波丽和瘸子波尔。
摄影机从汽车内透过挡风玻璃拍摄:汽车的前灯照着山姆驶去的夜间黑黝黝的街道。汽车向右拐去。
麻脸的克拉拉和斜眼的克莱伊德。
麻脸的克拉拉和斜眼的克莱伊德。
透过侧面玻璃看去,山姆握着方向盘。他关上了收音机。汽车无声地驶到路边。山姆关上前灯,停在一座灯光明亮的房子跟前。他从侧面玻璃往外看。
摄影机随着他的目光摇向一个有灯光的窗户。
屋子里有一个姑娘。她一丝不挂,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饮料。她转向窗户,窗子部分地遮住了她的裸体。她一只手拿着一瓶苏打水,一面喝一面向窗外眺望,另一只手搔着肚皮。
山姆的两只眼睛紧盯着她。后来,他的目光移开了这个场面,核对了一下手表。他叫周围看了看,又打开了前灯。汽车驶去。
姑娘一面嘬着苏打水,继续向窗外眺望。
摄影机从山姆那里透过汽车前窗向外拍摄。前灯照着迎面的马路。
山姆用舌尖把口香糖顶到口腔的侧面,他又打开了收音机。小调声。
只要我看你一眼,只要看一眼,
我就拜倒在你的石榴捃下……
山姆的巡逻车驶过空荡荡的马路。
山姆握着方向盘,向两旁瞧看。他把制帽推在后脑勺上,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汽车尾灯发出的亮光。亮光突然呆住不动。急刹车声。
摄影机推向停滞了的灯光。
收音机里继续传出小调声:
你深深把我迷住,
小宝贝尔。
我日日夜夜思念你,
小宝贝儿……
山姆下了汽车。向前走去。看着路面。
被前灯照着的一具躯体。
山姆缓慢地、警惕地走到它的跟前。他蹲下来,摸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手。血。
还是那小调声:
……我就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只要我看你一眼,只要看一眼。
山姆抬起身来,环顾了一下,向汽车奔去。
音乐声转变为警察局法医的声音。手电筒强烈的灯光照耀着出事的现场。灯光移向马路上死者的脸上。
法医:对,这是柯尔勃特,就是他。
死者的脸,现在它更近一些了。
法医:颅骨打碎了。
死者的眼睛、鼻子、嘴唇。
嚼着口香糖的希列司贝(期巴达市警察局局长)。
希列司贝:怎么,还没有给打死的人拍过照?
几个鉴定人和警察围着死者。査利·果顿在照相。
查利:他挺老实的,这倒不错。
希列司贝:(不停地嚼着)说得对。要从各种角度拍他,懂了吗?从各种位置。去吧。
查利从死尸旁后退了几步,以便从远一点的地方拍摄。他一下子撞上站在他背后的人。
查利:喂,小伙子们,走开些。
法医:(看着希列司贝)他这么远跑到咱们这里,给咱们盖工厂,(目光移向死者)想给咱们的城市出点力气,可咱们的城市把他弄成这个样子!
希列司贝:(使劲地嚼着口香糖)是啊。
柯尔勃特的尸体。镁光灯闪亮。
希列司贝:他身上有些什么吗,啊,山姆?钱夹子、证件什么的?……
山姆:我就是从这方面开始的,可是,把他干掉的那个家伙,看来把什么都弄走了。
希列司贝:那么——没什么,证人呢?
山姆:(摇着头)一个人影也没有。
希列司贝:(转向法医)他死了很久吗?
查利拍完了最后几张照片,走开了。
法医:不超过一小时。
希列司贝:(记上了时间〕不超过一小时。
法医:也可能不超过半小时。
希列司贝:也可能不超过半小时。(停止嚼动,看着山姆)准是哪个流氓干的。你把全市都搜查遍,到车站去看看,再去趟台球房,清楚了吗?
山姆:台球房一点钟就关门啦。
希列司贝:可我说啦,去趟台球房,山姆!
山姆:是。(走去)
希列司贝又转身面向死者。传来马达发动起来的声音。
山姆的汽车驶近台球房。前灯的灯光掠过黑洞洞的窗户。
山姆来到火车站,停下车,熄了车灯,下了汽车,向候车室走去。他向窗户里瞧了一眼。
候车室。山姆站在门口。他迅速地向四周扫了一眼,走了进去。
山姆:嘿,站起来,朋友!
悌比斯坐在那里,正聚精会神地看一本杂志,他抬起眼睛看看山姆。
山姆:快点!
悌比斯站起来,放下杂志,想去拿身旁的上衣。山姆用手枪对着他。把悌比斯拉到墙跟前,把他转向墙壁。
山姆:把手撑在墙上,再高点!把手指张开,都张开。你可老实点,只要动一动,上帝有眼,你可就完蛋啦!
悌比斯面向墙站着,两手撑在墙上。
山姆拿起悌比斯的上衣,搜査了一遍。又捜查悌比斯身上。从他的后裤兜里掏出钱夹子,打开来,一面举着手枪,一面数钱。
悌比斯从腋下瞧着他。
山姆:你过得真阔,朋友,啊?(杷钱夹子放进自己衣袋,指着门)听着,大门口有一辆警车。你拿着手提箱走出去,坐在后座上。要乖乖的。懂了吗?
警察局。
山姆把汽车开到大门前停下车来,熄了马达,下了车,打开后车门让悌比斯出来。
山姆:下来,小伙子。快点,快!
山姆关上车门,用手枪杵着悌比斯,把他推向大门。
在警察局内。山姆把悌比斯推了进去,后者拎着手提箱,拿着上衣。
乔治·科汀迎着他们站了起来。
山姆:长官在办公室吗?
乔治:喂,怎么回事,山姆?
山姆:长宫呢?
山姆抓住悌比斯的手,把他拖进局长办公室。
乔治:山姆,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局长办公室。开动着的电风扇吱吱地响着。
门敞开了。山姆把悌比斯推了进去,随手关上门。
斯巴达市警察局长希列司贝正在摆弄电风扇,想把它调整好。他抬眼看着进来的人。
山姆掏出悌比斯的钱夹子,把它打开,里面的钞票半露在外面,扔到桌子上。
希列司贝正在电风扇旁边。他直起腰,看着钱。
电风扇的微风把钱夹子里的钞票吹散在桌子上,——二十元的,十元的,一元的。
希列司贝瞧着钞票,若有所思地嚼着口香糖。
山姆和悌比斯也瞧着钞票。
希列司贝:伍德!
山姆:有,先生!
希列司贝:我最后一次让科汀给这个鬼东西上上油,那是什么时候?
山姆:那……是星期三。
希列司贝:那么你做点好事,去提醒他一下,今天是星期几。
山姆:可是,这个被拘留的呢?
希列司贝:这就不用你操心啦。(对悌比斯)你有个名字吗,相好的?
悌比斯:维基·悌比斯。
希列司贝:(笑着)维基,好吧。你不会让我们对你太费事吧。是这样吧,啊,维基?
悌比斯:当然。
希列司贝不停地嚼口香糖。朝他微笑了一下。
山姆也得意地笑了。
希列司贝:你去吧,山姆。
山姆:是。
山姆走出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希列司贝:(轻声地)那么你对他使的是什么?
悌比斯:对谁——“使的什么”?
希列司贝:谁,谁?你从哪儿来的?从北方?北边的小伙子到我们这儿来干什么?
悌比斯:我在等火车。
希列司贝:说得好,我们这儿这么早根本就没有什么火车。
悌比斯:每星期二可是有。四点零五分,去孟菲斯的车。
希列司贝:你说什么呀!(火车的汽笛声。悌比斯倾听着。希列司贝也听着——他错了)嗯,是啊,你说得对。
悌比斯等着看下文如何。希列司贝冲他微微一笑。
希列司贝:对,维基,对。
悌比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聚精会神。希列司贝觉察到悌比斯的变化,向办公桌走去,坐了下来,把两只脚放在桌子上,仰身靠着椅背,一只手放在旁边枪架上的一支卡宾枪上。
希列司贝:好呀!是这样。我是尽一切力量让我们这座小城市平静无事。把一个生活富裕的人脑浆子砸出来——我们这儿可是不允许的。这些都明白吗?
悌比斯:是的。
希列司贝:好,那你就讲讲你是怎么干掉柯尔勃特先生的,你自己也会轻松些,你会知道的。
敲门声。门略微打开了一点,山姆探进头来。
希列司贝:不行!
门立刻关上了。
悌比斯:我是到我母亲那里去。我到这儿是十二点三十五分,乘的是从布朗斯维尔来的火车。等着换乘四点零五分的车。
希列司贝从桌上拿起一瓶苏打水,喝了一口又放在原处。他从桌旁站起来,在屋里踱了几步。
希列司贝:嗯,真是的。也没有浪费时间,顺便就干掉了一个白人。而且还不是随便一个什么人,却几乎是全区最重要的白人。又弄走了好几百块。
悌比斯:我为了挣这些钱,每天工作十小时,还没有休息日!
希列司贝:有色人种凭正当工作是挣不了这么多钱的,我的朋友。真见鬼,这比我一个月的薪水还多!话说起来,你是在哪儿挣来的?
悌比斯:在费城。
希列司贝:密西西比州的?
悌比斯:在宾夕法尼亚州。
希列司贝:那你在老掉牙的宾夕法尼亚干的是什么,挣这么多钱?
悌比斯:警官,我在警察局工作。
悌比斯紧紧盯着希列司贝,把他的工作证和证章扔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希列司贝被这种意外情况弄得不知所措。他打开工作证,仔细地看着,悌比期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希列司贝:(把工作证和证章扔在桌上)嗯。伍德!
山姆走进来,随手关上了门。
希列司贝:你把这个人带到这儿来以前,问过他什么问题吗?
山姆:没有,先生。
希列司贝:(坐在办公桌后面)喏,你欣赏欣赏。
山姆拿起悌比斯的工作证,看了看,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希列司贝:是啊,就是这么回事!
山姆把工作证扔在桌上,一副困窘的样子。
希列司贝:这怎么办,算啦。咱们要审查一下这个从费城来的骗子。你把他带下去,先把他看守起来。
山姆:是。
他走到悌比斯跟前。后者刚想拿起手提箱又停了下来。
悌比斯:您是不是给我的长官通个电话,不然要是打电报就太……我的盘思是,这样快一些,电话费由我付。
他拿起手提箱。
希列司贝:听到没有?!真了不起——他付电话费!你在那儿挣多少钱呀?
悌比斯:每周一百六十二元三角九分。
希列司贝:(吹了一声口哨,惊异地重复着)每周一百六十二元……(从桌旁站起来,踱了几步)三角九分。真是个好样的!把他带走,伍德。对他客气点,对一个每周能搞到手一百六十二元三角九分的人不能不尊重啊。
山姆:(冷笑一岸)绝对不能,先生!
他打开屋门,把悌比斯带走。
希列司贝坐到桌旁,拿起悌比斯的工作证,摘下电话听筒。
希列司贝:科汀,给我接长途电话。
他等着接通电话,厌恶地把悌比斯的工作证扔在桌上。
警察局的大办公室。悌比斯把上衣放在膝上,侧面坐着,倾听着。
乔治:我是警察局,小乖乘。是公事,局长在接电话。
山姆坐在桌子的另一面。
乔治把听筒转了一下,让山姆也能听到通话声。
山姆:不,别这样。留神,让他抓住你在偷听会揍你一顿的!
乔治:咱们才不怕他呐!
山姆:是吗?
门响了一声,査利走进来。
査利:长官在屋里吗?
山姆和乔治转向他。
山姆:啊,查利!咱们那个死鬼的照片好了吗?
查利:(他拿着一叠照片)你看怎么样?从上面拍的,还有侧面的,后面的,吩咐的都有啦。
山姆:真行。拿来吧,孩子。
査利:不,我要亲自交给长官。
他向希列司贝办公室的屋门走去。山姆追上了他。
山姆:我对你说啦,拿过来。
乔治:别跟他争执,査利,要服从。
山姆从查利手中夺过照片,后者转向了乔治。悌比斯默默地注视着他们。
査利:可有谁付给我钱吗?
山姆仔细地看着照片。
査利:相纸,胶卷,显影剂都得花钱哩。
山姆:嗯,对啊,查利,那还用说。你把帐单开来就行啦,不会亏待你。(观察着照片)仁慈的上帝啊,真是个模样。
查利走去。关门声。悌比斯伸出手去。
悌比斯:哪怕允许我看看,那个据你们说是我打死的人。
山姆:(转向他,把照片递給他)当然啦。怎么能不给你看。
乔治·科汀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在听电话里的通话声,现在挂上了听筒。
乔治:嘿,山姆,他已经说完了。
山姆急忙从悌比斯手中拿过照片,向局长办公室的屋门走去。门开了,希列司贝走了出来。山姆把照片递给他。
山姆:这有死者的照片,先生。
希列司贝瞧着迎着他站起来的悌比斯。
希列司贝:您的长官在接电话,他想跟您说话。
悌比斯跟着希列司贝走进后者的办公室。
办公室。悌比斯随手关上了门。向电话机走去。希列司贝坐到桌旁,审视着照片。
悌比斯:(对着听筒)对,对,是的,先生,请原谅我把您也扯进去了。我……我简直没有其他办法。对,对,先生,您这是开玩笑吧,先生,我的意思是想说,(希列司贝发觉悌比斯有些为难的情况,抬起头看着他)……就说我能帮些忙,他们自己也不会愿意的,……不,先生,我……不是因为生气,是的,一点不错,先生,我在警察局工作,他们也是,可是……
他把听筒递给希列司贝。
希列司贝:是我,希列司贝,是这样,先生。是这样,(看着悌比斯)您的意思是想说他是您手下凶杀案件的首席专家?是的,可是……不,不,我只是想,我们不需要帮忙,我认为,我们自己搞得了……是这样,先生。可是我……我……对您的建议表示感谢,先生……(悌比斯穿上上衣,希列司对盯着他)如此有力的支援,派这位无与伦比的维基。
悌比斯从桌上拿起钱夹子和钞票。
希列司贝:……是的,先生,非常感謝。对,对……再见。
他挂上听筒。悌比斯在点钱数。
希列司贝:都在这儿。(梯比斯继续数钱)电话费由我们自己付。(悌比斯没有听他说的话,在数钞票)嗯,是这样,您……您是凶杀案件的首席专家。
悌比斯:完全正确。
希列司贝:嘿!我敢打赌,您一定见过不少死人,啊?
悌比斯:数也数不过来!
希列司贝:可是……
悌比斯点完了钞票,抬头看着希列司贝。
悌比斯:什么“可是”?
希列司贝:不,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也许……也许您瞧一眼我们那位?
悌比斯合上了钱夹子,杷它放进后裤袋里。从桌上拿起自己的工作证。
悌比斯:不,谢谢吧。
他向门口走去。
希列司贝:可为什么不去看看呢,专家?
悌比斯在门口停下来。
悌比斯:因为我要赶火车。
他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希列司贝:您等一等。(站在办公室的门口)火车十二点才开呢。
悌比斯提着手提箱已经走到大门口。
希列司贝:付给您一百六十二元二角九分,不就是为了让您检查尸体嘛。那您为什么不能看一眼这个呢?
悌比斯:您自己为什么不能看看?
希列司贝:(挑衅地)因为我不是专家,就是为了这个,悌比斯警官!
悌比斯一声不响地瞧着他。
殡仪馆。业主尤利姆用一条床单盖上柯尔勃特的尸体,法医看着他。
法医:一毛钱——一千万块,等你完蛋的时候就都一样了。
尤利姆:是啊,我告诉您,在这里,在咱们的斯巴达市,我也能够给他办好葬礼,比在他们的芝加哥更好,还会便宜一半。
门响了。尤利姆迎向走进来的希列司贝和悌比斯,他伸出手自我介绍。
尤利姆:特德·尤利姆,长官,咱们还没有见过面。
希列司贝:是啊,迅没见过……
二人握手。尤利姆疑惑不解地看着悌比斯。
希列司贝:跟我来。你好,医生。
他走向放着柯尔勃特尸体的长桌。他略微掀开床单,露出死者的脸。俯下身,他仔细地瞧着。
希列司贝:是啊……
悌比斯仍站在门口。
希列司贝:(直起身来,把制帽推向后脑勺。对悌比斯)那么您看看吗?
悌比斯走过来。
希列司贝、医生,尤利姆站在长桌的一边,悌比斯站在另一边,他拿起死者的手。
希列司贝走到一旁,坐下。
悌比斯用双手检查死者的手。
悌比斯:新修的指甲,这很好,非常好。
悌比斯的双手又拿起死者的另一只手,摸索了一下,把它放下,又摸了摸太阳穴和面颊。
希列司贝一面嚼着口香糖,一面看悌比斯怎样操作。
悌比斯:我需要一些东西。
希列司贝:要些什么呢?
悌比斯:硫酸铵,联苯铵,过氧化氢……
死者的脚。悌比斯的双手——解开了鞋带,脱下鞋,脱下袜子。
悌比斯:(继续口述清单)……铜粉,蒸馏水……
悌比斯的双手一检査着脚掌,又往上移向死者的膝盖。
悌比斯:……六英寸长的赛璐珞尺,体温表,镊子,卡钳和几根牙签……
站在长桌那一边的尤利姆和法医观察着悌比斯的动作。
尤利姆:牙签?铜粉……这都是怎么回事,长官?
希列司贝转过身去看着他。
尤利姆:这个小伙子,他是谁?
希列司贝:我请他检査一下尸体,这就行啦。
悌比斯、法医和尤利姆站在放尸体的长桌的两旁。
悌比斯:现在是差一刻五点。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被打死的?
希列司贝:嗯……山姆·伍德大约三点钟在街上发现了他。法医说——站在您对面的就是,他很可能是在被发现前一小时打死的。
悌比斯:(对法医)这么说,是两点?
法医:也可能稍晚一些,两点一刻……两点半。
悌比斯:请您检查一下他的脸和下颏,这不会给您添很大的麻烦吧?(法医顺从地摸了一下脸和下颏)如果我没弄错的话,巳经出现了肌肉僵直的现象。
法医:对。
希列司贝很感兴趣地听着。
悌比斯:您同样会很容易地断定,下肢上已经有死后出现的水肿,因此,他死的时间要更早,对吗?
希列司贝同意地点了点头。
法医:嗯……
悌比斯又在摸死者的手指。
悌比斯:这个,等我一拿到体温表,就可以确定下来。您是知道的,大脑温度的下降,是说明死亡时间最可靠的标志。(对希列司贝)我说得对吗,长官?
希列司贝:(完全同意地)当然罗!
悌比斯:(脱下上衣,对尤利姆和法医)那好,先生们,你们哪一位愿意帮我一下忙呢?
两个人当中的不论哪一个,都丝毫无意接过他手中的上衣。
电话铃声。希列司贝回过头去。
安着玻璃的电话室。尤利姆在里面。
尤利姆:(对听筒)尤记殡仪馆,找您,长官。
尤利姆把听筒交给希列司贝。
希列司贝:(对着听筒)对……汇报吧!什么时间?啊,太好啦。对,马上。(挂上了听筒,向门口走去,一面走一面对悌比斯)必须去对付一个小伙子,他受到嫌疑,却跑掉啦。我得走。(叶尤利姆)您呢,把他需要的一切东西都给他弄来,不然,可对不起您!
门在他的身后关上了。
悌比斯、法医和尤利姆都在尸体旁边。悌比斯卷起了衣袖。
悌比斯:你们这儿洗手的地方在哪里?
尤利姆勉强地向一边点头示意。悌比斯走过去,一面痛心地摇了摇头。
从银幕上传来疯狂的狗叫声。野草簌簌地响。
天已破晓。
一个奔跑的人的双脚。
被追逐的是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他在茂盛的草丛中奔跑。
画外传来狗的吹叫声。
逃亡者穿过灌木丛。
他跑到一片空地上,跳过一棵倒下的树干,接着又钻进灌木丛。
画外,狗汪汪叫。
追捕者,几只牵着的狗汪汪叫。
追逐者跃过那棵倒下的树,继续急速前进。
几只狗叫得都喘不过气来了。
奔跑的山姆。这场追缉把他弄得异常兴奋,他毫不自觉地,完全是机械地在嚼口香糖。
逃亡者穿过杂草丛林。
跟踪追逐的群狗,狂暴地把牵着它们的皮带绷得紧紧的。
奔跑的几名警察。其中的一个停下脚步。他抜起轻便报话机的天线。
警察:(对麦克风)我是谢格贝,您能听到找吗?他向河边跑去,河——边,听清楚了吗?他马上就到阿肯色了。快点!
他收起天线。
河岸。铁路线。
一列火车轰隆隆地急驰而来。
小伙子越过铁轨来到河边。
火车拦住了几乎要追上逃亡者的那些追捕的人。
追捕者,向前急跑的狗就在驶过的车厢跟前。
小伙子沿着河岸,訧在水边上奔跑。他停下来回顾了一下。
追捕者直奔河边。
逃亡者沿着一个沙坡向上跑去。他顺着沙坡往上爬。他来到一节梯子跟前。
追捕的人群中,为首的是山姆。
小伙子迅速地顺着那条修桥备用的梯子往上爬。
上面是一个阿肯色州的界标。
拉着狗的追缉者爬上沙坡。
在桥上。
逃亡者从这边的桥栏杆奔向对面,沿着桥面急跑。
警车。希列司贝坐在方向盘后面。他嚼着口香糖。他举着的麦克风,就在他嘴边上。
希列司贝:(对着麦克风)一切顺当,他现在是我的啦。
他放下了麦克风。车开动了。
开着车的希列司贝的脸。
在桥上跑着的小伙子。
他回头张望。
坐在汽车里的希列司贝在逃亡者后面追赶着,几乎触到了他的背。
逃亡者站住了。
警察局。白天。
悌比斯拿着一包用绳子捆着、用包装纸包着的东西。他向门口走去。走进大门。
警察局内。
刚走出希列司贝办公室的乔治·科汀迎着悌比斯走去。
乔治:柯尔勃特太大。
悌比斯:她怎么样?
乔治:她来的时候,局长已经不在。她什么也还不知道呢。
悌比斯放下了那包东西,走向希列司贝的办公室。
乔治:嘿,不能进去,朋友!
但这句话已经说晚了。它的尾音已经飘入悌比斯走进去的希列司贝的办公室。
柯尔勃特太太站在窗前,向外面张望。她回转身来。
站在她面前的是悌比斯。他随手关上了门。
悌比斯:您是柯尔勃特太太?……
柯尔勃特太太:我的丈夫在哪儿?他怎么啦?(走近悌比斯)为什么谁也不告诉我他的情况?如果他发生了什么不幸,出了什么祸事,我是有权利知道的呀,我想知道,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悌比斯:您的丈夫已经不在人间了,柯尔勃特太太。
柯尔勃特太太:噢——噢!
悌比斯:他被杀死了。是谁干的,我们暂时还不知道。
她向窗口退了几步,拍了一下手,双手就举在半空中,只是在微微发抖,仿佛她想推开,想拒绝刚才听到的消息。
柯尔勃特太太:这儿多么闷,真憋气。
悌比斯走过去。他想握住她的手。她挣脱开了。但是他仍旧握住了她的手,把她引到椅子跟前。
悌比斯:您坐下。
柯尔勃特太太:不必要。
他还是让她坐下了。她啜泣着。
柯尔勃特太太:(边哭泣)请……请让我一个人呆几分钟。
悌比斯走了出去,门关上了。柯尔勃特太太放声痛哭。
悌比斯停在门外,倾听办公室里的情况,然后走开。
乔治从自己的座位上瞧着他。
从门外传来说话声。乔治和悌比斯回过头去。
希列司贝走进来。随后,山姆和另一名警察带进了哈维,就是那个被追捕的小伙子。
希列司贝:喂,维基,现在您和您那套玩艺儿对我们毫无用处了,您就这样回去向您的长官报告吧。您和您的长官也用不着向我们发号施令啦。
他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悌比斯:柯尔勃特太太在您那儿。我已经告诉了她。
希列司贝停了一下,看着屋门。
希列司贝:知道了。
悌比斯拿着那包东西,他指给希列司贝看。
悌比斯:这就是在尤利姆那里做的检査的结果。对我作出的判断,您感兴趣吗?
希列司贝:不,对我有什么用?!
悌比斯:我可以看看这个被逮捕的人吗?
希列司贝:您看吧。喂,把他带过来,让人看看。
悌比斯放下那包东西;警察把哈维带到他面前。悌比斯拿住小伙子的手。
哈维带着手铐的手。悌比斯把这双手翻成手心向下。
哈维向旁边看着。
悌比斯检查着他的手,手腕,向上一直到胳膊肘。
悌比斯黑色的手检査着哈维这个白人的手。
周围的人紧张地着着的脸孔。
勉强地克制着自己的哈维想挣脱开。
希列司贝:嘿,嘿,老实点!(对悌比斯,不满意地)完了吧?
悌比斯:谢谢。
希列司贝:那就好啦。(对警察)把他带到我那儿去。
他让他们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自己也走进去,把门就在也想进去的山姆的鼻子跟前砰的一声关上了。
乔治:(指着屋门)瞧吧,该有好戏看了。
帮助局长追缉的那些民防队的队员纷纷坐了下来。
山姆:嘿,你没在场,乔治!要是没有报话机,信不信由你,我们会让他溜掉的——他会在桥上逃走的。
其他的人都点头,证实了他的分析。
谢格贝:这个混蛋从好象是及时赶到的货车旁溜了过去,我们只看到他的影儿。
山姆:是啊。可是那条老猎狗查利,这时候正好挣脱了皮带,就扑上去了。
悌比斯:(一直在专心地听)他招认了吗?
山姆:啊?
悌比斯:你们逮捕的这个小伙子,他招认了吗?
山姆:现在大概正在招认呢。
哄堂大笑。
山姆一面笑一面向自己人走去。
山姆:您放心吧,会招的。而且看怎么招吧。
又是一场哄笑。
悌比斯:顺便问一声,他是左撇子吗?
山姆和其他人莫名其妙地瞧着他。
山姆:我怎么会知道?
悌比斯:我可觉得他是个左撇子。
局长助理:嗯,好象是,是左撇子。啊,谢格贝?是左撇子吧?
谢格贝:就算是,又怎么样?
悌比斯:那他就没有罪。
在办公室内。
希列司贝俯身向柯尔勃特太太,警察和哈维站得稍远一些。
希列司贝:柯尔勃特太太,再明确一件事,就一件……
他从衣袋里掏出一个鳄龟皮钱夹子,伸给她。她用手捂住了脸。
希列司贝:好。(拿开钱夹子)
哈维:我已经说过,我是在地上拾到的。钱夹子已经被人掏出来了,就扔在那里。在他的身旁。(在柯尔勃特太太面前跪下)我只是拣起了它,太太,就是这样。
希列司贝把手放在哈维的肩上。
希列司贝:住口!把他带下去。
警察:是!喂,喂,哈维,走吧。
哈维被带走。希列司贝走到屋门前,关上了门,又走到柯尔勃特太太面前。
希列司贝:柯尔勃特太太,嗯……要是我派个人,您是不是能……把您送去……您到那儿可以确认一下死者。啊?
柯尔勃待太太站了起来。
大办公室。
柯尔勃特太太在希列司贝陪同下走出局长办公室。
希列司贝:(对谢格贝)马丁,你把柯尔勃特太太送到殡仪馆去。你呐,伍德,把维基直接送到火车站去。
山姆笑了一声,率先走去。
山姆:可是维基认为,哈维没有罪,长官。
希列司贝:啊,见鬼去!
悌比斯:我本想和您讨论一下这个,我们俩单独地。
希列司贝:用不着什么单独的讨论,您懂吗?(掏出钱夹子)就因为它,——柯尔勃特的钱夹子,而我们是从哈维·奥勃斯特那里捜出来的!还是您认为,是柯尔勃特亲自交给哈维的,啊?
悌比斯:不知道。但也可能是这样的:奥勃斯特只是在凶杀之后走过去,他看见钱夹子,就拾起来了,不知道……
柯尔勃特太太:那个小伙子正是这么说的。
希列司贝:可是我,请原谅我,太太,对他的什么判断,是毫不重视的。
悌比斯:当我检查死者的时候,我确定那致命的一击……
谢格贝、山姆和警长助理都仔细倾听着每一个字,唯恐漏掉。
悌比斯:……来自右面,角度是七十五度……
谢格贝拉长声地吹了一声口哨。
悌比斯:……因而几乎不可否定地证明:袭击者不可能是个左撇子。
希列司贝:那又怎么样?
谢格贝:而咱们的朋友哈维——是个左撇子。这是全城都知道的,长官。
山姆:瞧,哼,这是说咱们可搞得有点过火了,长官,嗯,哈维这么说是个左撇子。
希列司贝:(对悌比斯)您未免太过份的自信了吧。啊,维基?……维——基!对个黑家伙来说倒是个满好听的名字。
悌比斯浑身颤动了一下。
希列司贝:从费城光临的这一位。那儿就是这么称呼你的吧?
悌比斯:人们称呼我(加重着语气〕悌比斯先生!
希列司贝:(几乎克制不住自己)悌比斯先生!这样吧、伍德先生,你带着悌比斯先生到车站去,给我快点,朋友!
悌比斯:那份检査结果我通过总局的化验所寄给您。其实,这已经不太重要了。
希列司贝伸手去拿纸包。
希列司贝:这要留在我这里!
悌比斯:(没有松开纸包)不,这不行,我要亲自交给他们。
希列司贝狠很地瞪了他一眼。
柯尔勃特太太:我的天啊!你们这些人怎么搞的?我这是在什么地方呀?我的丈夫死啦。当地有什么人打死了他。我想让你们搞清楚——是谁?
她走了出去。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希列司贝垂下目光望着他仍旧拿着的空钱夹子。
谢格贝跟着柯尔勃特太太走出去。山姆目送着他们。
希列司贝抬眼瞧着悌比斯。
希列司贝:这么说,您不给?
悌比斯:不给。
希列司贝:伍德!你去把他关起来,为了他隐匿罪证。喂,你怎么站住啦!把他和他的小朋友哈维·奥勃斯特关在一起。
山姆把悌比斯带走。
希列司贝气得发狂。
监狱。一间间牢房的栅栏门。
悌比斯和山姆走了进来。
山姆:得啦,得啦,维基,老天不负有心人。没什么了不起的,对吧!
一扇门旁,呆立着一名警察,就是把哈维带走的那一个。
山姆:给你,阿诺德。开门。又来了个住户。
看守阿诺德打开了门。悌比斯走进牢房。
奥勃斯特:嘿,朋友,别让他上我这儿来!把他关在别处吧!
山姆:别光火,哈维。
警察锁上了门。
奥勃斯特:(在牢门旁)嘿!他是哪儿来的?嘿!
山姆:沉着点,朋友,沉着点。
山姆和另一个警察走去。
在牢房内。哈维·奥勃斯特站在门旁。悌比斯坐在床上,没有理会他。哈维离开了牢门。
奥勃斯特:你打扮得这么漂亮,象个白人,干什么?你是哪儿来的?
悌比斯坐在那里,一只手托着下巴。
奥勃斯特:你是聋子吗?我马上给你……
悌比斯举起一个手指,以示警告。
哈维一动也不动。
悌比斯:别发火,哈维,我是为了你。
奥勃斯特:啊,我要你干什么!
悌比斯掏出自己的证章和工作证,打开了工作证给哈维看。
悌比斯:除了我,你指望不上别人。
吃惊的哈维走近了一些。
奥勃斯特:警——察!!……这么说,你是个——警棍?
悌比斯合上了工作证。
穿过门上的铁栅栏,可以看到悌比斯沉静地坐在床上。哈维不安地在牢房里走来走去。
奥勃斯特:不错,警棍。是的,那为什么把你关起来啦?他们把一个警棍怎么搞的?
悌比斯:谁说把我关起来啦?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多空牢房,却把我塞到你这儿来了。明白了吗?
哈维还是不明白。
哈维和悌比斯在牢房内。
奥勃斯特:你听我说,我已经交代过:我看见那个家伙躺在街上,旁边有个钱包。我呢,自出娘胎就没走过好运。忽然,我生平第一次碰上了好运气,我拾起了它。可是,当我弄清楚这是谁的钱夹子的时候,我出了一身冷汗!听说这位新来的长官,就是这个希列司贝,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就撒腿穿过庄稼地向州界那边跑去,一直奔到桥上,可是希列司贝在那儿把我抓住啦。
悌比斯:你找到钱夹子的时候,是几点?
奧勃斯特:我没有表。可能是……两点多了吧,这是根裾市政府上的钟看。
悌比斯:我感兴趣的是十一点到一点这段时间。这时候你在哪儿?
奥勃斯特:在拉里台球房。我是十点钟去的。
悌比斯:什么时候离开的?
奥勃斯特:都关了门了,大概有一点。
悌比斯:能有人宣誓作证吗?
奥勃斯特:佩奇、伯尔特、莱斯。
悌比斯横着身子,背靠着墙半卧在床上。
悌比斯:你跟警察局打过交道吗?
奥勃斯特垂下眼皮,难为情地踌躇着。
悌比斯:真是的!你也懂,我费不了多少时间也可以在记录室查清楚。
奥勃斯特:(考虑之后)没什么了不起的,我被拘留过一次。这是为了那位迪罗乐丝·帕基。
悌比斯:是怎么回事?
奥勃斯特微笑了一下,坐下。
奧勃斯特:是这么……这……这个迪罗乐丝,你明白吗?哼,大自然怎么创造的她,她就那样子跑来跑去,懂吗?有一回……总之吧,我们俩有过一次约会。
悌比斯专心地听着。
奥勃斯特:她就……她就说……咳,(微笑着)总而言之,她问我……就是她说:“你看怎么样,我的身段,呱呱叫吧?”我对她讲:“那还用说!”嘿,她就对我展览起来了。
悌比斯微笑。
奥勃斯特:可没有,我可没有敢放肆。我只是没有拦住她,让她证明吧。可一下子那个警棍,山姆·伍德从草丛里钻出来把我抓住,拉到一旁。
悌比斯:他把你放了?
奥勃斯特:他命令我不许再围着她转,以后绝不再允许!她就住在三街,离我一个街口。她在家里就那么光着屁股跑来跑去。等到天一黑,一点灯!该有个人管管她呀!
悌比斯在床上直起身来。站了起来。
悌比斯:喂,你过来,给我看看右手。
奥勃斯特伸出右手。悌比斯仔细地检查。
奥勃斯特:您这是干什么?
悌比斯:你别动!
悌比斯的手指摸着奥勃斯特的每一个手指。用一把小刀剔出他指甲下的脏东西,放开了奥勃斯特的手。仔细地检査着脏东西。
悌比斯擦净了刀子,冲奥勃斯特点了点头,眨巴了一下眼睛。
画外传来从监狱通向警察局的那扇大门发出的轰隆声。
希列司贝和山姆朝着监狱走来。
他们在牢房的铁栅门前停下。
希列司贝:(对山姆)好啦,让他在对无根据的逮捕不进行控诉的文件上签个字吧。
悌比斯:咳,小事一桩。
山姆从栅栏外把文件递给他。
希列司贝:请……签名!
悌比斯拿过文件,读了一遍。
希列司贝:给他钢笔,把钢笔递给他!
山姆从棚栏外递过钢笔。悌比斯签了名,把文件往栅栏外递出去。山姆刚想伸手去拿,希列司贝却打了一下他的手,亲自把文件拿走。山姆只能收下钢笔。
希列司贝:好啦。把他放出来。
山姆打开牢门。
悌比斯走出来。山姆在他身后又关了门,锁上。
悌比斯在希列司贝面前停下来。
希列司贝:您还来得及赶十二点钟的车。
悌比斯:依我看,最明智的办法,是要更改一下对哈维·奥勃斯特的控告。当发生凶杀的时候,他没有在场,也沒有在附近。我想,他要证明这一点是毫不费力的。
说完,他往外走去。
在警察局内。
悌比斯。希列司贝跟在他后面。
悌比斯拿起自己的纸包。
希列司贝:据我看,您也可以准确地指出柯尔勃特被杀死的时间,对吗?
悌比斯:大约在十二点半,哈维·奥勃斯特那时候正在台球房打台球呢。
希列司贝弯下腰,摆弄着隔断门上的插销。
希列司贝:等一等,请等一等,这就打开门。
乔治·科汀坐在自己的桌旁。
悌比斯站在门口。
山姆拿起他的手提箱,送了出去。
悌比斯:他指甲下面是擦台球杆的白粉,而不是血。
希列司贝:感谢你啊上帝,你没有让我住在费城!
悌比斯又一次在门口停住,转过身对着希列司贝。
悌比斯:还有一件事,柯尔勃特并不是在发现他尸体的地方被打死的。
希列司贝:这是什么意思?
悌比斯:他是在别的什么地方被打死的,后来被抱到中央大街上。
他走出去。外面的门砰的响了一声。
希列司贝把手支在办公桌上。
乔治意味深长地望着山姆。
希列司贝:科汀……
乔治:有,先生!
希列司贝:你改一下控诉书,偷窃。
乔治:是哈维案件吗?
希列司贝:咱们押着的还有谁,真见鬼!
乔治:一定照办。
希列司贝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开门。
希列司贝:嘿,我不是让你把这扇门收拾好吗?
山姆站在卡片箱旁边。
乔治:不是的,不是让我,先生,嗯……大概是我的兄弟,海洛德。他正在休假。
希列司贝:是海洛德?
他消失在办公室里。
他身后的门刚一关上,山姆和乔治就大笑起来。
电活铃声。
乔治:(拿起听筒)警察局……对,在他办公室里,请您不要放电话,先生……(按电纽)市长的电话,长官。
希列司贝乘着巡逻车行驶在中央大街上。行人。
汽车停下来。等挡着路的一辆马车通过。
希列可贝的车离开了中央大街。
他驶进一家修建公司的大院。熄了火。走下汽车。
会客室。隔着一面玻璃墙的是办公室。希列司贝走进会客室。
办公室内。
市长韦布·舒伯特焦急不安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柯尔勃特太太坐在一张办公桌旁。市长也在这张桌子后面坐下来。
希列司贝走了进来,向柯尔勃特太太敬了个礼,摘下制帽,关上了房门。
市长:(看着他)我听到了什么?柯尔勃特太太说什么逮捕了某个人……仿佛是为了转移视线说您在掩护着谁?
希列司贝:绝对没有,太太。我们谁也不掩护。说实在的,由于罪证不足,我们已经撤销了那个案件。
市长:您看,柯尔勃特太太,我不是对您说了吗,他绝对是公正的。
柯尔勃特太太:(对市长)我到您这里来,也是为了让您知道,而且我也不吞吞吐吐。不让那个黑人警官参加侦査,这我是不能忍受的。
市长:黑人?警官?
希列司贝:是啊,他……嗯……他,您看,从北方来,可以说是路过的。
柯尔勃特太太:我可不管他是谁,他从哪儿来,(对市长)要不是他,您的这位举世无双的警察局长,一直会把这个与本案丝毫没有关系的可怜虫关在铁栅栏里面!我要求给这位警官充分的行动自由,否则的话……
市长和希列司贝倾听着。
柯尔勃特太太:我就把我丈夫雇来的所有工程师全都弄走。您就可以在这里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她站起来。希列司贝赶忙过去给她开门。
她在门口停了一下,对希列司贝扫了一眼,走了出去。
市长跟着她来到会客室。
市长:喂,喂,柯尔勃特太太,您完全可以信赖我们!我们都承担起来。
在会客室内。
市长和希列司贝目送着柯尔勃特太太。
希列司贝戴上制帽,也想离去。
市长:比尔,只好屈服,啊……听见了吗?
希列司贝:去刺安迪柯特的痛处?后果呢。
市长:没有办法呀。可你要干得起劲点。
希列司贝:好吧,就这样。
市长:比尔,那个黑人警官是怎么回事?看来,柯尔勃特太太非常信任他。
希列司贝站在公司的门口。看着在院子里进行气焊的一个人。
希列司贝:噢,这个小伙子有两下,是所谓凶杀案件的专家。可我用不着他!
市长:这就是说:你不需要他。好吧,比尔。算啦,比如说,他能査出来谁是凶手,而他的全部权力在咱们州是一文不值的。那会怎么样,人们会把现成的杀人犯用托盘送到他跟前吗,啊?
希列司贝:说是这么说。
市长:他要是搞不出名堂来,与你无关。这是柯尔勃特太太自己一再强调的。我的用意何在,懂了吗?
希列司贝:是的,是的,那还用说!
市长:不管怎么转,比尔,都是为了一切更好,为了共同的利益。喂,对不起,我还有事。
离去。
火车站。
悌比斯把手提箱放在一条长凳旁,来回踱了几步。坐下。
在远处可以看到希列司贝。
他向悌比斯走来。汽车就停在一旁,就在眼前。
他走过来。拉上了上衣的拉锁。回顾了一下。
希列司贝:您无论如何也要今天走吗?
悌比斯:是的。有很多原因。
希列司贝:要是我请您留下一段时间,怎么样?
悌比斯:不。
希列司贝理解地点了点头。他坐到悌比斯身旁。
希列司贝:这座小城市,维基,没有工厂是活不下去的。柯尔勃特从芝加哥来,就是为了建设工厂。传说,要雇用千数人,其中的一半是有色人种。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悌比斯:因杀的动机。
希列司贝:柯尔勃特太太就是这么认为的。她于是要我们查出凶手,抓住他。要是査不出来——我们就看不到工厂了。能有多少工作啊,能使多少有色人种喂饱肚子,你领会吗?
悌比斯站起来,走到一旁。
悌比斯:可我要回家,朋友!
希列司贝:这可都是你们的同胞呀!
悌比斯:不是我的,是你们的,要知道,不是我——您别想改变这出闹剧。
希列司贝:您要我怎么样?求您,是吗?不这样就不行?
悌比斯:(在希列司贝面前踱了几步,忿恨地)您要明白,我对你们的小城市厌烦极啦,讨厌透啦!
希列司贝:嘿,维基,我真想揍您一顿!
悌比斯瞧着坐着的希列司贝。笑了起来。
悌比斯:嘿,我的爸爸也这么说过。有一两次还把威胁变成了行动。
希列司贝站起来,走到悌比斯面前。
希列司贝:看来还不够,依我还得多揍几顿。我的性格不是这样的,不过也可以偶尔为之。您要留下来,哪怕我不得不给您的长官打个电话,让他对您重复一遍他的指示。可是,依我看,用不着这样,对吧?要知道,您——照您来说,是个大师了,任何一个白人也比不上,您胜过了一切人。那您就留下来,把我们都教得聪明机智一点。一个聪明人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放过了能让我们全体丢脸的机会。您要听听我的意见吗,维基?那就是:您无论如何也别放过这次机会。
希列司贝和悌比斯面对面地站着,互相注目凝视。然后希列司贝转过身走去。
驶近的火车发出汽笛声。
悌比斯沉思地目送着希列司贝。随后不慌不忙地弯身拿起手提箱。
他向停步不前的希列司贝走去。
在一个汽车行旁边。白天。
汽车行的业主杰斯——一个黑人,正钻在停在院子中间的一辆汽车的下面。
在他身旁的地上,出现了希列司贝的影子。
希列司贝和悌比斯站在汽车旁。
希列司贝:杰斯,这是维基,认识一下。我交给他办一件小事情。你给他弄个四轮的车子。你这儿有能开动的吗?
杰斯在汽车下面。他望着希列司贝和悌比斯,同时用手遮住阳光。
杰斯:我安排吧,能开动。谁付钱?
希列司贝:(瞧着悌比斯)警察局,能在那儿找到我,知道吧。
两个孩子好奇地盯着悌比斯和希列司贝。
这两个人向巡逻车走去。
希列司贝坐在方句盘后面。悌比斯从后座取出自己的手提箱。
希列司贝开车离去。
悌比斯目送他远去。
杰斯直起身子来,也望着汽车的背影。
悌比斯把目光移向两个孩子。他们却仰起头,好奇地瞧着他。悌比斯笑了,向他们眨眨眼睛。
杰斯扫了一眼悌比斯。杰斯的身旁站着他的妻子。
杰斯:你搞什么工作,朋友?
悌比斯:我在警察局工作。
杰斯:在警察局?在我们这里,在斯巴达市?
悌比斯:这儿有个人被打死了,可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案。这就需要个替罪羊。
杰斯:(走近悌比斯)你已经有了住处?
悌比斯:还没有……
他向放在不远的手提箱走去。
悌比斯:到旅馆去找个小房间。
杰斯笑了起来。他放声大笑,笑得很开心。他弯下腰,拿起悌比斯的手提箱,向他妻子那边走去。
悌比斯莫名其妙地瞧着杰斯。
杰靳:瓦伊奥拉!……(边笑着)咱们来了住户。
悌比斯微笑了一下,向两个孩子看去,他们正仰头瞧着他,龇着牙。
市政府的一个房间。
沃特金司:(站着,继续他们的谈话)我可以预言其结果如何。他会胡搞到自己也把命送掉。
围着桌子坐着几个男人,其中有市长。
希列司贝坐在高凳上,靠着墙。用心地听着。
沃特金司:这在目前对咱们可没有什么好处。
市长:是有这个风险,汤姆,你说得对,但是不论你喜欢不喜欢,咱们不能摆脱他。
沃特金司:能够,只要局长能好好抓一下这个案件。(对希列司贝)啊,局长?您到目前还不知道谁是凶手?
希列司贝:正在调查。
他下了高凳,向放着饮料的桌子走去。
市长:别纠缠他,汤姆。你自己也知道,他还没办过这种案子。
希列司贝拿起一瓶可口可乐,喝了起来。
沃特金司:就让他在这个星期办吧……而且不只是柯尔勃特这一个案件。你们记住我的活:这个黑鬼活不到星期天。
旅馆。
悌比斯走近一个房门,走了进去。
有一个白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在旅馆的一套房间内。卧室。
悌比斯:您认为怎么样,柯尔勃特太太,您的丈夫在这里有仇人吗?
电上放着一些男人的衣物。柯尔勃特太太正把它们收进一只箱子里。
画面上是安耐尔顿。
安耐尔顿:当然是安迪柯特,他一直给我们制造障碍。他呆在自己的庄园里,把整个郡都掌握在手里,说得准确一点,曾经掌握在手里,直到我们到来之前。
柯尔勃特太太坐到窗旁的沙发椅上。
悌比斯:(转向她,温和地)您的丈夫有没有告诉您,昨天晚上他准备到什么地方去?
柯尔勃特太太:(她疲惫不堪)他说他不想睡。我可是躺下了。
悌比斯:几点钟?
柯尔勃特太太:(拿起头发梳子)好象是十一点刚过。
悌比斯:在这以后,他没有到您那儿去过吗?或是去他的哪一位同事那里?
安耐尔顿:没有。
悌比斯:也许,电梯司机可以说出他是几点钟出去的?
安耐尔顿:十点以后,电梯是由乘客自己开动的。
悌比斯:您丈夫的汽车是停在这里的吗?
旅馆的停车场。
一辆汽车的门开了。
前座。靠背上有一处血斑。悌比斯摸着血斑。
踏板、发动装置、方向盘,悌比斯摸着刹车踏板,从它上面取下一小块泥土,拿到眼前,他仔细地察看这一小块泥土。用手指轻轻地搓它。
他抬起眼睛,陷入沉思,随后他掏出手绢,把泥块小心地包了起来。
旅馆旁排着汽车。希列司贝驱车来到。停住了,下了车。
悌比斯抬起手,手里还拿着包着泥块的手绢。
希列司贝:您发现了什么吗?
悌比斯:(把手绢放进衣袋里)打死柯尔勃特的人,昨天夜里曾经开过他的车。
希列司贝:您怎么知道?……
悌比斯向希列司贝的汽车走去。
希列司贝:您这是去哪儿?
悌比斯打开了后车门,坐了进去。
悌比斯:我本来也可以自己坐您提供给我的那辆车去,可是您不会愿意让我一个人去那儿的,一切都会更加复杂。
希列司贝:(在画外)“那儿”是什么地方?
悌比斯:去找埃里克·安迪柯特。
希列司贝:(吃惊地)找安迪柯特?(坚决地)走!
郊区的棉田里。棉花摘收机在操作着。
棉田的另一部分。一些黑人妇女用手摘棉花。希列司贝的汽车在一块棉花地旁的道路上行驶。
黑人孩子在棉花包上跑来蹦去。
汽车向前疾驰。
悌比斯向窗外望着摘棉花的妇女。他的脸色变得阴沉。
一棵棉花。妇女的正从棉铃里摘出棉花的双手。另一棵棉花。另外的手。
更多,更多:一棵棵棉花,一双双妇女灵巧的手。
团团棉花一个接一个地落进摘棉妇女挎在肩上的口袋里。
汽车内。悌比斯的目光不离开窗口。
希列司贝手握方向盘。他向悌比斯瞟了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在地里干活的妇女。
希列司贝:吃尘土的活儿,啊,维基?这不是你干的。
悌比斯一声不吭地望着他。
希列司贝向窗外眺望。
悌比斯回首又向窗外观看劳动的妇女。
一个妇女抬眼瞧了一下汽车。然后又向棉花棵子弯下身去。
从画外传来歌声。就是在影片开始时的那一首。唱歌的是雷·査尔斯。
……在那闷热的南方夜晚,
我准备把一切奉献,
只为了到清晨,
能看到阳光一线。
黎明何时到来?
我已无力忍耐。
在那闷热的南方夜晚,
我准备把一切奉献,
只为了到清晨,
能看到阳光一线。
希列司贝驾驶着汽车。在一个标杆上写着“安迪柯特棉花公司”。汽车拐了弯。
安迪柯待的庄园。
汽车驶到房子跟前。希列司贝和悌比斯下了车。向外廊走去。
希列司贝在门口停住脚步,向悌比斯转过身去。
希列司贝:您是不是了解到一些我不知道的情况?
悌比斯:我在柯尔勃特的汽车里找到一块紫萁。
希列司贝:一块什么?
悌比斯:在剎车踏板上。紫萁——一种蕨类的根。
希列司贝:一种蕨类植物?
房门敞开了。一个黑人管家站在门口。
希列司贝:安迪柯特先生在家吗?
管家:在,先生。他在温室里。我领你们去。
他走到外廊上,随手关上了房门。
管家以及跟着他的希列司贝和悌比斯走下外廊的台阶。
管家领着悌比斯和希列司贝来到温室。给他们打开了门。
温室内。围养工作围裙,戴着手套的安迪柯特正俯身在一朵花上。他朝上看去。
安迪柯特:希列司贝……
他迎着进来的希列司贝和悌比斯走去。
希列司贝:安迪柯特先生,这是……这是……嗯……维基……
安迪柯特:悌比斯先生!
悌比斯:日安,先生。
安迪柯特:如果允许的话,我让亨利给咱们拿点冷次来。
希列司贝:谢谢,先生,不用啦,我们就这样也很好。
悌比斯:(几乎打断了他,转向管家)我想要点冷饮,淡一点的。什么都可以。
安迪柯特:(脱下手套)来一瓶柠檬水,亨利。我也喝一点。
管家:是,先生。
他走出去,随手关上了门。悌比斯对一种奇异的植物发生了兴趣。
悌比斯:噢!我没料到在你们这儿能培植这个品种?
安迪柯特:您对花草有兴趣。
悌比斯:有兴趣。
安迪柯特:请允许我给您看看。
希列司贝疲乏地坐到椅子上。
安迪柯特领着悌比斯走向温室的深处。
安迪柯特:(一面暗暗地微笑,一面带着一种戏谑的郑重口气继续说)埃里克·安迪柯特的心爱之物。(把悌比斯引到一种植物跟前)您看怎么样?
悌比斯:妙极啦,绝透啦。
安迪柯特:您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吗,悌比斯先生?
悌比斯:我很喜欢附生植物。任何一种。
安迪柯特向旁走了两步,拿起一种植物,从上面垂下一条细枝。
安迪柯特:呣,在这么多种植物中,您单单喜欢附生植物,这不很有意思吗。它值得注意的是什么,您猜得到吗?
悌比斯:您也许可以提示给我。
安迪柯特:那就在于它们象黑人一样,它们需要特殊的监护,要给它们养料,培植它们。而这一切需要时间。这一点有些人就是不能明白。柯尔勃特先生就没有弄懂这一点。
他们互相对视。
安迪柯特走开。
悌比斯向旁迈了一歩,从挂在铅丝上的花盆里拿起一块根状的来西。
悌比斯:这就是培植附生植物的东西吗?
安迪柯特:这是对它们最好的条件。实质问题就在这里!离开这种基础,它们就会萎缩。
悌比斯观赏着一棵蕨类的根。
悌比斯:这叫什么?
安迪柯特:紫萁——是一种蕨类的根。
希列司贝在椅子上抬起了头,警觉起来,停止嚼口香糖。
悌比斯紧盯着安迪柯特的目光。
希列司贝站起来。向安迪柯特走去。
希列司贝:好吧,我们不多眈搁您的时间啦,安迪柯特先生。
悌比斯拿着紫萁。
安迪柯特的身影反映在玻璃门上。门开了,亨利拿着盛着柠礞水的长颈瓶走进来。
安迪柯特:你们二位来此有何贵干?
希列司贝和悌比斯交换了一下眼光。
悌比斯:向您了解一下有关柯尔勃特先生的情况。
安迪柯特:(皱起眉头)等一下,让我弄明白,你们到这里来是审问我?
悌比斯:(极力掩饰尴尬的状况)您看,您的观点,安迪柯特先生,您的……您的主张,对谁也不是什么秘密。
安迪柯特紧紧盯着他。
悌比斯:而且有些人,就说柯尔勃特先生的同事会有充分根据认为您是这么一个人,不会象别人那样哀痛他的死亡的。
安迪柯特仍然死盯着他不放,离开桌角,慢慢向悌比斯走去。
悌比斯:我们只是想弄清楚一些情况,(安迪柯特来到他的紧跟前)柯尔勃特先生有没有到这里来过,到温室里,就在昨天夜里。比如说,十二点左右?
安迪柯特用手背给了悌比斯一个嘴巴。刹那间,悌比斯也回敬了一下。
希列司贝吃惊地看着。
悌比斯戒备的面孔。
安迪柯特:(挺直了身子,用手捂着脸,向旁边看着)希列司贝……
希列司贝:(在画外,等待地)啊?
安迪柯特:您看见了吗?
希列司贝:(谨慎地)当然喽,看见啦。
安迪柯特:您打算采取什么措施?
悌比斯警惕地瞧着希列司贝。
希列司贝:(几乎是束手无策地)不知道。
悌比斯的目光转向安迪柯特。
安迪柯特:我会记住这个的。如果在从前,我是会收拾您的。象狗一样用枪打死!
他们默默地互相盯着。
悌比斯太步向门口走去,亨利吓得急忙闪开。
悌比斯猛地推开门,走了出去。希列司贝跟在他身后。
亨利提心吊胆地瞧着主人。走了出去。
安迪柯特独自一人。无声地哭泣着。
在庄园前。悌比斯和希列司贝向汽车走去。
希列司贝:现在您要溜掉。而且要快!
悌比斯:(突然止步,狠狠地说)那么今天早晨那些漂亮的话,那种恳求怎么样啦?
希列司贝:(几乎在喊叫)我哪里会料到,您会冒然地给一个白人一记耳光。还不是随便一个什么人,而是安迪柯特!
悌比斯:算啦,算啦。再给我一天时间,两天内我都可以搞完。我会把他一揭到底。这条骟猪!我要给他点厉害看看!
希列司贝:(好象是要看清楚了他,端详着悌比斯)嘿,嘿!你啊,小伙子,看来象我们大家一个样!怎么,不是吗?
对种族歧视的描绘在那个时代一定是极为大胆的 现在看来也是尖锐的 不算严密的侦探戏仅仅是为了表达这个深刻的主题 横扫当年奥斯卡啊
呵呵 好多的火车 风扇和钟 细节的用心可见一斑 摄影不错 表演不错 但太过舞台剧太过老派啦 话说那个耳光就叫名垂影史么
男1号够帅,故事平庸。“警察深夜里开着车巡逻看裸女”拍的有点意思,电影拿奖有点无厘头。
其实我在这样一种设想。如果凶手是小镇里面的大多数人甚至所有人,动机设置成白人对黑人种族的歧视。会不会更有意思点?
想起了一件事,一个外乡人在北京的一个旅馆被人绑走,监禁,拷问,然后被扔在路边,抓他的人说了句:抓错人了。原因是此人和进京上访者住在一个旅馆
第一个黑人奥斯卡影帝果然牛逼!但作为一个悬疑片剧情太单薄了,凶手暴露的太明显了~
In.the.Heat.of.the.Night.1967.40TH.ANNiVERSARY.RE.iNTERNAL.DVDRiP.X264-KiSS
《炎热的夜晚》就像一颗令人不禁摩挲的黑珍珠,浓郁、激烈又散发着夺目的光彩。电影不仅是为观众呈现了一个带有神秘气息的好看的侦探故事,更为美国的反种族歧视运动留下了珍贵的时代样本,电影与现实的完美结合将作品中本来非常强烈的政治倾向,化于可供观众品味的叙事之中。
1好警察和不那么好的警察的故事才出彩;中国对于警察题材如此忌惮以致于公安部还要审查,简直是在扼杀商业电影2获得7个提名拿了5个小金人,包括最佳电影最佳剪辑最佳改编剧本最佳男主角 3黑人影星Sidney Poitier出演,不过最佳男主角给了出演警长的Rod Steiger
其实是罪案片罩子下的种族题材。当然,案子的悬念设置得也不错。可是仔细考虑起来,最后得出结论也过于武断了。虽然早就暗示凶手是一出场打苍蝇的那个店员,看到最后还是觉得过于突兀了。映象深刻的是那一记打在白人脸上的耳光。同年竞争最佳影片的居然是《毕业生》和《邦尼和克莱德》……
1967, 又是1967, 挑戰那些無聊的種族主義, 洛史特加先生演出更勝一籌.....也開啟了雙雄模式, 最後的一笑盡在不言中.....鐘斯先生的配樂無敵.....
导演诺曼·杰威森要求罗德·斯泰格尔在表演的时候嚼着口香糖。罗德·斯泰格尔刚开始反对,但慢慢喜欢这个建议。在电影拍摄期间,他一共嚼掉263袋口香糖。由于当时政治条件上的原因,密西西比州最终从拍摄场地的名单中排除。伊利诺斯州的斯帕特被选为拍摄场地,故事中小镇的名字也改为了斯帕特,这样当地的标志就无需去改动。—— 在美国,即使南北战争、美国黑人运动过了这么多年,黑人依然存在被不平等对待的现象;即使同性恋婚姻合法,LGBTQ群体依然会被人歧视;……在中国,即使发生了重庆公交车坠江事故,依然无法杜绝全国各地接连又发生公车司机被打的事件……有时候以为这个世界会变得更美好,可是它总是通过各种大小事反馈给人们它一直都是不够美好。
情节与表演都富有张力,巧妙地将种族问题融入到一起谋杀案当中,Rod Steiger饰演的白人警长态度的转变流畅自然并且这种转变也没脱离开角色自身的性格。开头一段的氛围营造就很棒,尤其是当影片结束再回看这一段时。
1.警长的私生活非常值得琢磨,而且显然导演刻意有往那个方面引(家庭女性缺位,强化警长与下属以及非裔侦探的微妙关系),Rod的表演也完全把这种暧昧和隐秘感hold住了2.Ray Charles的Soul很赞3.小偷逃跑时的那一大段摄影很slay,诺曼杰威森的影像节奏感很牛
虽然说节奏略显沉闷,但是悬疑的成分是很不错的。很喜欢西德尼波蒂埃这位黑人演员。情节中加一点种族主义的思考是这个时期好莱坞影片的一个特点,还不错
不紧张,不刺激,但很从容,很大气,每一处细节每一个场景都充满戏剧张力,吸引你看下去,吸引你看下去的是电影中最基本的:剧情、演技。无需浮夸的商业元素,只要给我矛盾冲突和精湛的演技,就能成就一部佳片。http://movie.douban.com/review/4562495/
68年的最佳影片,奥斯卡真心喜欢种族题材的电影,中间黑人在摘棉花的镜头让人想起今年的最佳影片为奴十二年,就影片的完成度,演员的表现,种族主义内涵几点相比较,奥斯卡在退步
彻底的黑白交锋。社会电影。。
除了黑人警察这一亮点在当年比较招眼,其他都没有什么兴趣。话说还拥有黑仆人的白人被黑警察打了之后还哭了,哈哈
角度新颖,表演不错,剧情不够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