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窥视自我,痛并快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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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淫了这个片子很久了。突然想起来看。Catherine Deneuve在她的美貌鼎盛时期用她的本我演出征服了几代人,这样一个非常法式的戏剧冲突,让一个典型法兰西美人演绎出了夹带畸形和癫狂的浪漫,又引发了无数观众歪歪的思绪和延伸的幻想。没有人不喜欢神秘的美丽,而这种神秘,往往来源于人性的黑暗和道德的堕落,一方面玷污着美的纯洁性,一方面又诱发着美的复杂性。我们已经看腻了无辜的公主和善良的小红帽,童话里的真相都和这《白日美人》一样,美得邪恶。
曾经在BBC上读过一篇短文,讨论邪恶作为一种生命体或者灵魂是否真的存在。看过《忧郁症》的人或许还记得,导演借女主角之口说过:地球上的一切生物都是邪恶的,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哪怕是植物。人性本身就是双面的,因为人都是欲望的奴隶:生理上的、肉体上的、精神上的、物质上的欲望…… 欲望有好的,自然也有坏的。一个正常的人格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意识、语言,但是却往往无法控制自我的潜意识,正如弗洛伊德的种种实验和分析,我们的妄想随时随地可能侵占我们的大脑,进而被我们本有的道德感价值观所攻击。于是我们感到羞耻、惭愧、自卑,我们简直没法原谅自己,怎么会有如此卑劣甚至可怕的想法;我们既不明白这些想法是如何产生的,也不知道能如何消除它们。如果我们把想法付诸行动,我们可能会成为一个真正的怪物;如果没有,正如大多数人所为,把潜意识压制下去,或者尽情浸淫在想象中满足这种强烈的渴望,我们就是“白日美人”。
看这个电影,就好像站在镜子前脱光了看自己。每个人都有一个白日美人活在胚子里,从儿童就开始了。人性决定了我们永远不会满足,不是因为我们想成为贪婪的人,而是因为我们生就贪婪。人总是想要自己没有的东西,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贵妇会好奇妓女的人生,蓝领会垂唌富翁的酒宴,生活平静的人们从恐怖片里寻求不安全感所带来的刺激,瞎子愿意用任何代价换取三天的光明…… 没有的就是好的,得到了就是平凡的。巨大的耻辱感可以带来不可取代的快感,过度的富足可以产生极端的空虚感。我们本能地渴求犯罪,因为我们恐惧即将到来的惩罚,可是我们更陶醉于逃脱追捕的侥幸,罪恶感同时也含有兴奋感,那种随时可能被抓到的精神紧张激发我们的肾上腺素,这是一种生理和心理上双重的享受和煎熬。罪犯追求的除了利益,也有这种感受。奇怪吗?或许我们本来就是怪物。每个人都是。
人人都喜欢揭穿真相,特别是那些看似完美的事物的真相。我们从摧毁美好的过程中获得快乐。正因为此我们喜欢看故事、电影、电视剧,因为其他生活在我们身旁的人不愿意把丑陋的真相摆在我们面前展览。当一个像塞芙丽娜一般近乎仙女的人物,把她猥琐肮脏的精神世界像剥洋葱一样给我们看,我们口水流了一地,原来这份优雅端庄里面,藏的是和我们一样的龌龊不堪。她希望被辱骂、强暴、虐待、引诱、责罚、践踏…… 然后穿好衣服走出街上回到家里继续做那个淑女的中产阶级阔太。白天做婊子,晚上立牌坊。这是多数男人对女人的幻想,一个让他们又爱又恨又怕的女人,一个既圣洁又龌龊的魔鬼天使,一个他们可以得到却不能掌控的尤物。《白日美人》的经典,在于它毫不留情地把男人和女人的藏在意识深层的诡异莫名的欲望解剖了,摆放地美美地,让我们好像通过片中的孔洞一样,窥视个清楚。我们于是不得不面对自己的不堪,一面尽兴地意淫,一面深深地自责。这也正是非娱乐电影的职责所在。
http://www.yusisi.net/blog/ 2 ) 【转载】罗杰·伊伯特评《白日美人》
(本文为1996年本片在院线重映时写的影评)
路易斯·布努艾尔的《白日美人》(Belle de Jour)是一部1967年的电影,但却能教会我们在电影里什么才是情色的。我们先从凯瑟琳·德纳芙的脸说起,她正在聆听出租车司机向她描述一家著名的巴黎妓院--百无聊赖的女人们可能会在那里每周工作上一两个下午,赚取一些零花钱。她的脸上完全没有表情。镜头停在那里。司机继续说着。我们明白,德纳芙扮演的角色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听到的这一切中,早晚她都会不由自主地去那家妓院体验一下什么是"白日美人"。
关于这个人物,此时我们已经有了一些了解。她名叫塞芙丽娜,丈夫是位富有、乏味的年轻商人(让·索海尔[Jean Sorel])。两人的婚姻生活很舒适但却缺乏激情。一位老朋友(阴郁的米歇尔·皮高利[Michel Piccoli])企图引诱她,但却没有得到她的回应。他说,"你让我感兴趣的正是你的美德。"或许,这正是她对此不感兴趣的原因: 她想要的,不是一个觉得她有美德的男人,而是一个觉得她并无美德的人。
她走在街上,慢慢靠近一栋豪华的公寓楼,那里正是阿纳伊丝夫人经营那家著名妓院的地方。镜头对准了她的双脚(布努艾尔对脚部的迷恋十分出名)。她停了下来,转身走开。最终,她还是摁响了门铃,走了进去。阿纳伊丝夫人(优雅的、逼真的杰娜薇佛·帕吉[Genevieve Page])迎接了她,请她在办公室里等一会儿。这里,德纳芙的面孔依旧看不出任何情感流露。完全没有。之后,她了解了这家妓院的规矩,想了一会儿,最终一一接受。她成了个"白日美人"。
这部电影里并没有大汗淋漓的运动员式性爱场面。几乎没有什么裸戏,它就是那么谨慎。这部电影里真正性感的东西全都发生在了塞芙丽娜的脑海中。我们必须要猜测她究竟是如何感受的。她唯一说的一句清楚无误的话就是,"我管不住自己。"很多东西都是在画外进行的。片中最著名的一场戏--事实上,也是影史最令人难忘的戏之一--就是某位客人给她看了一只漂亮的小盒子。他给她看了里面是什么东西,希望能在接下来的一小时里和她一起使用。她摇了摇头,拒绝了。盒子里到底是什么?我们始终不曾知道。
想象一下这场戏,从我第一次观看《白日美人》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我一直都在纳闷,盒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倘若换了现在好莱坞的愚蠢拍法,我们肯定会看到盒子里的东西,然后塞芙丽娜还是那样摇了摇头,然后再过个十分钟,我们就会把这场戏忘掉了。
在《白日美人》里,情色的东西都只是被暗示,被影射到而已。中间缺失的链条需要我们自己靠想象来完成。看《魔鬼专家》(The Specialist)里莎朗·斯通和西尔维斯特·史泰龙的洗澡戏,或是《叛逆性骚扰》(Disclosure)里黛米·摩尔和迈克·道格拉斯的"骚扰"戏,根本就没有留出什么想象空间。每一滴汗水,每一寸肌肤,饥饿的双唇,缠斗的躯体,我们全都看得清清楚楚;但我们仍旧是局外人。我们只是偷窥者,看着他们在银幕上忙碌,做着一些我们无法参与的事。这只是一种技术性的呈现。
但在《白日美人》里,我们也被卷入了塞芙丽娜的秘密世界之中。我们必须自己补完她的思绪,在此过程中,这些也变成了我们的思绪。布努艾尔很清楚人们对于自己的幻想会何等投入,何等如痴如醉。客人在房间里等待,塞芙丽娜走了进来,她脸上没有好奇,也没有恐惧或是期待--更别提欲望了--因为她眼睛里看到的并不是这个房间,而是她自己。能让她兴奋起来的并不是她在这房间里能找到什么,而是她走进房间这件事本身。
路易斯·布努艾尔属于少数几位真正的电影大师,他以犬儒、抽离的目光注视人性;他带着一种困惑注视自己作品中的人物,看着他们渐渐成为欲望和贪婪的受害者。但他对他们也还带着一些同情,只不过程度有限。他理解塞芙丽娜为什么会被妓院吸引,但他并不就此罢休,不让故事仅仅停留在她的午后冒险经历之中。他继续推进,直至那异乎寻常的结尾,她终于得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
我并不想泄露故事结局。但注意看影片靠近结尾时的一场街头枪战。布努艾尔并没有在这上头多做逗留;事实上,他以一种敷衍了事的方式完成了这场戏,仿佛他急着想要把它解决掉一样。为了解释剧情接下来的发展,必须要有这场枪战戏;但它的作用也就仅此而已了。如今的导演更多地沉迷于风格而非故事,如果让他们来拍,一定会在这场枪战戏上逗留许久--会将它铺排成一个大场面,为影片带来一个动作场面高潮。但那样的话就全错了,布努艾尔是不会这么做的。
(实在写得太棒。从第一句开始就注定了这是一篇神评。)
3 ) 布努埃尔谈《白日美人》
我放弃了拍摄《修士》的计划,几年之后,阿图·究郎拍摄了这部电影。1966年,我接受了哈其姆兄弟的提议,决定改编约瑟夫·科塞尔的《白日美人》。我感觉这部小说过于情节化,不过结构很不错。除此之外,我提议可以增加女主角塞维莉娜白天想入非非的一些景象,确立一位资产阶级年轻女性情愿忍受性虐待的形象,这个角色由凯瑟琳·德纳芙扮演。
我在这部电影中非常真实地描绘了几种性变态的情况。在影片《他》的第一组镜头和《厨娘日记》中的靴子场景中,我对恋物癖的兴趣已经可以看到苗头。但是,我必须声明,我从未经验过性变态,这只是一种理论和外在的诱惑,这让我觉得好玩儿,让我感兴趣,在我个人的性行为上绝对没有任何变态表现。从另一方面来说,我是一个罕见的人。我以为,一个变态者只会隐秘地,绝不会乐意在公开场合表现他的变态行为。
这部影片我也有遗憾的地方,我原想在巴黎里昂火车站的一个餐馆拍摄第一组镜头,但是餐馆的主人给我吃了闭门羹。时至今日,还有许多巴黎人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存在,但是,对我来说,那里是这世界上最美的地方之一。1900年,画家、雕塑家、美工师们为了纪念火车所取得的荣誉和那些为我们运输物资的国家在车站的第一层开设了一个展览厅。在巴黎的时候,我常去那里,有时候是一个人。我总是坐在靠近铁轨的那个地方吃饭。
在《复仇》和《维莉迪安娜》之后,在拍摄《白日美人》时,我又和拉瓦尔在一起了。我喜欢这个演员,我乐意听这个人叫我"叔叔",我也叫他"侄子"。和演员们一起工作的时候,我没有任何特别的技术要求,而是取决于演员在我面前表现出的素质。要是演员挑的不好,我就得跟他们说戏,他们也要付出努力。不管怎样,导演对演员的指导依赖于导演的个人感觉,这种感觉只有导演才能找得到,而且也不是任何时候都能解释得清楚。
我的遗憾来自于审查机关,他们对这部电影的几个地方做了非常愚蠢的删节。特别是[乔治·马奇尔]和凯瑟琳·德纳芙的那场戏:凯瑟琳躺在棺材里,乔治喊他的女儿。这是发生在家里祈祷室中,在由格律内瓦尔德画的的基督画像熠熠生辉,在那幅画的下面,祈祷刚刚做完。基督受难的躯体总是令我激动。这场祈祷的删节明显地改变了这场戏的氛围。
关于这部影片,人们向我提出了很多有毫无意义的问题。有一个问题问的人最多,一位亚洲嫖客拿着一个小盒子到了妓院,他打开盒子,让姑娘们看里面装的东西,其实我们什么都看不见。姑娘们恐惧的高喊后退,只有塞维莉娜很感兴趣。我搞不清楚他们到底问了我多少次,特别是那些女人们,她们问:“盒子里到底装了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所以只能回答:“您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这部电影是在圣·莫利斯制片厂拍摄的,现在它已经不在了,但这个词就像人们常挂在嘴边的口头语一样,在我这本书中一次又一次地出现。路易·马勒正在附近场地拍摄《贼》,我的儿子胡安·路易斯是那部电影的助理导演。《白日美人》可能是我一生中所能获取的最大商业成功,但是这个成绩不是因为我的工作,而是因为娼妓获得的。
从《厨娘日记》开始,我的生活实际上就和我拍摄的电影混在了一起。我住在在墨西哥,每年去西班牙和法国呆上几个月,写剧本或者拍片:我不了解工作中的严重问题,我的生活安排的很简单。我遵循自己的习惯,住在过去住过的旅店,经常光顾常去的咖啡馆,而这些地方都是很早以前就存在了的。
尽管我确信拍一部电影赶不上写一个好剧本重要,但我从来不是文思泉涌的人。除去四部,几乎我所有的电影,我都需要一位作家或者编剧帮我清清楚楚地写出故事和对白。当然,这决不意味我的合作者只能像秘书一样负责记录下我所说过的话,确实不是这样,我的合作者有权也有责任讨论我的想法并提出他们的意见。当然,说到底,最后做决定的还是我。
在我这一生之中,我一共和18个不同的作家合作过。在他们之中,我特别难忘的是胡里奥·阿莱杭德罗和路易斯·阿尔克里萨。前者从事话剧工作,精通台词。后者是位身强体壮但敏感的人,很长时间以来他就自编自导影片了。无疑,我感到和我心灵相通的当属克洛德·卡里埃尔。从1963年开始,我们俩合写了六个电影剧本。
我以为,好的剧情能使人兴味盎然,一个剧本中最基本的元素就是不要让观众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人们可以探讨一部电影的内容、美学意义(要是有的话)、风格以及道德倾向,但绝不应该让人对此感到无聊。
4 ) 这部电影没什么裸露镜头,但却情色到了骨子里
3年前,一部日剧《昼颜:工作日下午3点的恋人们》大火,光明正大的谈论女性的内心欲望是一件大胆又刺激的事情。甚至同名电影在今年的上影节展映时一票难求。
1967年8月2日,《白日美人》在法国上映。讲述不满和丈夫性生活的女子塞芙丽娜下午2点到5点变身高级妓女,其他时间保持良家主妇的故事。
这部《白日美人》在日本的翻译正是《昼颜》,比大火的网剧和电影早了近50年。
电影的名字“Belle de jour”在法语中的意思是一种在白天开放的花儿,就像女主角塞芙丽娜一样,只在下午出现。也是一个双关语,因为“Belle de nuit(夜晚美人)”是妓女的一种委婉的表达方法。凯瑟琳·德纳芙在《瑟堡的雨伞》和《冷血惊魂》之后接拍了路易斯·布努埃尔执导的《白日美人》,变身时髦的家庭主妇塞芙丽娜,思考着一个时髦又隐秘的困惑,如果一个女人不能从丈夫身上得到生理上的满足,她应该怎么做?
饭饱思淫欲可能说的就是如此,塞芙丽娜的生活是富足的,从家里的豪华的装修便可看出一二,偌大的客厅、书房,有佣人料理一切。
浴室里有浴缸也有淋浴,桌子上放的瓶瓶罐罐大约相当于我们现在的SKII。
平时的娱乐是打打网球,穿着白袍子的医生丈夫给了她高级的物质生活。
一到夜晚,完美的生活就被打破,新婚的她和丈夫居然分床睡,沉闷的铃声和钟声一响,她就游离到了近乎荒诞的梦中。
于是脑补出一段段惊险刺激的外遇场景,梦里的她会被马车夫凌辱,会穿着蕾丝黑裙在棺材满足陌生男生对死去妻子的思念,里会被丈夫和朋友绑在废弃的朽木上,被扔臭烘烘的黑泥,被骂最肮脏的话语,但嘴角却露出了被凌辱后的笑意。
最终为这些无所安放的欲望找到了发泄的方式,她成为了一位只在下午出现的高级妓女,在巴黎阿尔宾地下城广场,阿奈斯夫人的公寓里,享受片刻肉体的欢愉。
她们说好只出现在2点到5点,5点一到,她就立刻无缝衔接地回到香槟、鸡尾酒包围,读读报纸,玩玩填字游戏打发时间的主妇生活,体面而空虚。
电影一开场,就是塞芙丽娜对于性虐的幻想,坐在马车上的她跟丈夫发生了一些言语上的口角,丈夫让马车夫把她捆在树上用鞭子抽打她,并且强暴了她,红色套装被粗鲁地撕开,雪白的背部完全裸露。
转眼间,幻想破灭,回到现实,身旁的丈夫问她在想什么,她说“我在想你”,显然,这并不是一句实话。
简单的几分钟,可以看到塞芙丽娜幻想中的生活和真实的生活之间有着无法跨越的横沟,她只能通过潮湿的梦境和高级妓女的生活来满足空洞的自己。
有很长一段时间,她甚至尝试同时兼顾好妻子和浪荡妓女的双重身份,当然,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丈夫的朋友哈森出现,同时拥有了塞芙丽娜双重身份的通行证,他在她的两种生活之间游离并欣赏着她的秘密生活,甚至威胁她,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她的丈夫皮埃尔。那时候她就知道,想要同时满足两个自己才是一场真正的幻想。
当她的职业杀手情人马赛尔要谋杀这个告密者的时候,却不小心误伤了皮埃尔,导致下肢瘫痪。
塞芙丽娜跟丈夫坦白一切之后,皮埃尔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们拥抱着谈论要在假期里出去爬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当她走到窗边时,片头的马车又从小径上走过,和第一个梦境一样,只是她已经不在马车上。让人怀疑这一切和电影的性虐幻想一样,只是无聊主妇的白日梦。
导演路易斯·布努埃尔对此解释,“电影的最后,真实和想象融合在一起,就算是我自己我也不能告诉你电影里哪些是现实,哪些是幻想。对我来说,他们表达的是同一件事情
虽然是根据约瑟夫·科塞尔的小说改编,但是这些情节都是导演和编剧真的找到主妇们聊天,记录下她们内心最隐秘也最真实的幻想。
电影里出现的阿奈斯夫人公寓的样子,也是还原了现实生活中他们真正拜访过的马德里的妓院,有很多奇怪“性趣”的人,皮条客和小偷。
《白日美人》获得了威尼斯国际电影节金狮奖以及帕西内蒂奖最佳电影,也让德纳芙获得了她英国电影和电视艺术学院奖最佳女演员的提名。
大量巧妙蒙太奇手法,对中产阶级的戏谑当然是电影获得肯定的前提,但是伊夫•圣罗兰的设计绝对为这部电影增色不少。
很难评定圣罗兰为德纳芙量身定做的服装在电影获得的所有荣誉和成就有多大作用,但如果你看过电影,就会知道圣罗兰和德纳福的第一次合作是如此完美。在圣罗兰的设计下,德纳芙的双重美人角色性感又迷人,与她的表演完美融合,整部电影变成了一场华丽的时装秀。
电影开场的大红色军装风套装端庄优雅,但颜色的设定又凸显着塞芙丽娜心中难以掩饰的欲望。
还在主妇生活的她是一身纯色的双排扣大衣,袖口和口袋有皮毛装饰,搭配同色系的手套,再冷的天气也要露出修长的小腿。
大衣里是同样驼色的直筒连衣裙,满是法式女人的浪漫优雅,简洁有力。
第一次去妓院时,她把自己完全包裹住,企图用深色来压抑自己的好奇、兴奋、彷徨。
初尝双重生活的她一身黑色全漆皮风衣招摇又大胆,笑容明媚,一旁的丈夫也察觉到她跟平时不一样。
而影片最后她穿着一件小黑裙,白色的法式小立领,同样白色的袖口,挽着整齐的发髻,像个学生那样乖巧。
在这部电影之后,两人成为时装与电影界的一对黄金组合。
在《白日美人》之后的60年代至70年代,凯瑟琳•德纳芙所有的戏服,几乎都是由YSL提供。
包括《狂乱》(1968), 《骗婚记》(1969), 《母狗》(1972)。
电影中搭配的鞋子也很值得一提,塞芙丽娜总是用一双RV方扣鞋搭配大衣套装,这款Buckle也为了致敬《Belle du Jour》,更名为Belle Vivier,风靡至今。
《白日美人》是一部色情的情色片,全片没有一个露点镜头,但是在60年代甚至今天来看都是一部相当裸露的电影,这里的裸露并不是指肉体,而更是指灵魂和思想,把最内心的生理欲望用最平实的镜头表现出来,画面不情色,骨子里却情色到极致说的就是这样。
虽然德纳芙之后出演的《印度支那》、《八美图》也让她获得了各种殊荣,但她不得不承认《白日美人》“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就算是现在看,还是可以从中找到男人和女人们的幻想,当然大多数是女人的”。
电影上映已经50年了,巴黎重映这部经典制作。希望说像德纳芙说的,今天的你还能从这部50年前的电影里看清自己的欲望。
毕竟最激发欲望的从来不是皮相,而是你大脑深处的性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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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补偿与救赎:美人的白日梦
白昼美人的第一个梦:在丈夫的唆使下,她被车夫鞭打、强暴。
白昼美人的第二个梦:在马场,她被丈夫和哈森捆绑,满身污泥。
白昼美人的第三个梦:在餐厅,白昼美人和她丈夫、闺蜜、哈森小聚,她和最讨厌的哈森竟然情意绵绵并公然钻到了桌底下。
白昼美人的第四个梦:丈夫和哈森决斗,她再次被捆绑并受枪伤。
现实四:白昼美人去丈夫的医院,皮埃尔对路边的轮椅感兴趣——所以最后一个梦里她丈夫瘫坐在轮椅上。
因为童年隐秘而羞耻的经历,女主角虽然结婚,却和丈夫分床而睡。
但是生理的欲望却因为长期的压抑而畸形,似一触即发的火山。
在坏男人哈森的引诱下,她去了妓寨,
在形形色色的恩客身上打发无聊,寻找乐趣,发泄性欲。
她遇到了真爱马塞尔,也遇到了熟人哈森。
可是最爱的却依然是丈夫皮埃尔。
于是,在最后的梦境里,马塞尔中枪死亡,
哈森向瘫痪的皮埃尔说出塞维莉娜的一切,
她反而如释重负,
她陪伴在皮埃尔身边,悉心照顾。
总之,在这些梦境里,
她满足了内心的渴望,
她完成了情欲的冒险。
6 ) 熟女当妓女?享受的就是这过程!
对于导演布努埃尔来说,梦境是他一生的命题,即使是在墨西哥期间拍摄的那些商业电影,也总是会有布努埃尔式的超现实画面和梦境式的镜头。
而作为他晚期电影的代表作——《白日美人》,或许是他最具私密性的一部影片。
在《白日美人》中,无处不在的梦境片段和主线剧情的发展如影随形,往往在一闪而过的幻想场景中,隐藏着女主角赛琳娜的心理变化。
这些幻想场景构成了另一个影像世界,甚至你可以将这个世界当做真实,将现实世界当做幻境,有些电影学者甚至认为,《白日美人》有些“庄周梦蝶”的意味。
这种幻境在影片的一开始便已经出现,女主角赛琳娜幻想自己被丈夫虐待,并且被两个马车夫捆在树上用鞭子抽打和强奸。
然而镜头一转,幻境中的赛琳娜被现实中的丈夫叫醒。
对于现实中的她来说,自己不但对于“性虐待”丝毫没有概念,就连夫妻之间正常的性生活也被她极力排斥。
她是一个和丈夫分床睡的妻子。
此后影片一直聚焦着这位冷艳高贵的中产阶级女主人,由凯瑟琳·德纳芙饰演的赛琳娜像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公主和圣女,她有着修长的脖子和纤细的小腿,棱角分明的脸庞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气。
她原不适合布努埃尔电影中的银幕女主角形象,然而在《白日美人》一片中,丝毫不会透露内心想法的表情,以及享受异常性经验的嘴角,让她成为一个神秘的符号。
这个符号之所以神秘,在于她在和挚爱的丈夫相处时,对于性生活极力抵制,然而当她从丈夫的一位朋友赫桑那里得知妓院地址之后,她又在犹豫不决中逐渐享受作为妓女给她带来的快感。
不管是被嫖客按在床上粗鲁地对待;还是被应召到顾客的家中,穿上象征死亡的黑纱,躺在棺材里;或是和极具危险性的异域男人共享云雨之欢,她都能在千奇百怪的性经验中得到心理上的补偿。
她和那些出卖自己肉体换取金钱的妓女不同,她做妓女是为了满足性欲望。
这点从赛琳娜在做妓女之前和之后的精神状况便可一目了然。
在完全适应妓女生活之前,她时常幻想自己被男人们性虐待,在卖淫后的第一天,由于内心的犯罪感和悔恨,她甚至梦见自己被丈夫和赫桑一边扔着泥淖,一边辱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
而在适应了妓女生活之后,她不仅很少产生幻想和梦境,即使有,也是一些有关偷情的不伦之爱。
更为出奇地是,赛琳娜和丈夫的相处开始变得更加和睦,或许是出于内心的愧疚,她开始频繁到丈夫工作的地方来找他,而且,她不再和丈夫分床睡。
她用充满罪恶感的卖淫生活修复了符合道德律的夫妻性爱。
布努埃尔借用赛琳娜的女性视角去思考夫妻关系,和女性的性幻想。
他在此提出了一个颇有争议性的问题:女性拥有合法对象之后,就满足于正常的性关系吗?
这个问题如果换个性别,这样问:男性拥有合法对象之后,就满足于正常的性关系吗?估计多数人都会用“哪有男人不偷腥”作为回答。
因为自古以来,男性嫖妓或者搞外遇成为一个司空见惯的现象,而女人一旦有这种性行为,便是奇耻大辱。
所以与其说《白日美人》是在谈论如同日剧《昼颜》那样出轨的熟女妻子,还不说,它宣告了女人也可以有更多的性选择。
因为说到底,《白日美人》实际上并不是赛琳娜背着丈夫做妓女的不伦行为,而是她借着做妓女的名头干着“嫖鸭子”的乐事。
这也是为什么这部电影可以在当年票房大好的缘故,不仅在墨西哥,在西班牙和法国,想要观看《白日美人》的人都需要排很长的队伍买票。而这些人中大多数都是女性。
布努埃尔用一个充满性幻想意味的猎奇电影,满足了女性观众日常被压抑的多样性需求。
然而抛开这些女权主义的论调,将“性压抑”作为主题,隐藏的或许并不只是女性,而是布努埃尔自己在青年时期以前的生活。
布努埃尔自小接受天主教文化的熏陶,直至上中学那会,他还会因为上学期间没有戴天主教学校强制要求的帽子而被严厉惩罚。
更为严重地是,由于天主教对于和性有关的方面常常讳莫如深,和中国古代一样,视“性”为洪水猛兽。因此,他直到上中学那会,才朦胧知道小孩是怎么出来的。
所以在他十五岁从天主教高中转学之后,他在萨拉戈萨市的一所新的高中终于获得了思想上的自由。
于此期间,在一家妓院里他也破掉了处男之身,此后,他和《白日美人》中的赫桑一样,成为了妓院中的常客。
这种刻着布努埃尔个人强烈烙印的片段和情节,都通过赛琳娜这个冷艳的熟女形象转换出来。
这种因为性而导致的诱惑和危险,在影片的后半段,也通过妓院中的一位年轻嫖客马绍展现了出来。
当赛琳娜在和马绍的性爱中尝尽甜头之后,她并不愿因为露水情缘放弃和丈夫的挚爱之情。
当马绍在赛琳娜家中要求她回到他身边之后,赛琳娜选择了让马绍离开。
因此,疯狂的性体验对于赛琳娜来说,只是一个排泄窗口,这位规规矩矩的中产阶级妻子在保持体面的社会形象后,她需要在最隐秘的社会关系——性关系——上保持一种疯狂和非正常的状态。
这种异化的人际关系在影片的结尾有着更为直接的呈现,当赛琳娜的丈夫被马绍枪击瘫痪之后,赛琳娜开始一心一意地悉心照料他。
然而一直对赛琳娜别有居心的赫桑,这时候选择将赛琳娜之前做妓女的事情告知其丈夫,希望让他心里不会对自己拖累赛琳娜感到愧疚。
于是当赛琳娜面对已经知晓实情的丈夫时,她反而不再感到焦虑不安,而是面露微笑,看着丈夫奇迹般的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这一段究竟是超现实的幻想片段,还是影片中的现实场面?布努埃尔本人对此也不置可否。
他本来设计了多个结局,然在他最终选择了一个模糊的结尾。可能在他看来,人际之间本来就非常微妙吧!
可从最后画面中的场景声——象征幻想的铃声来看,丈夫突然站起来且笑面相迎,应该可以看做是赛琳娜的幻想。
她到底还是愿意保持这份平衡,即使丈夫最终残疾,但是却可以让她对丈夫从此抱有亏欠,这种“性关系”上的受虐或许正是他们可以持久相处的条件。
这倒是让我想到了波兰斯基的《苦月亮》中,残疾的奥斯卡和妖娆的咪咪。
白到底是谁?又是美人、又是焰火、又是梦想家的,这么厉害
1.女主角真心把这个角色演活了,超赞;2.爱情为何物?没有性的爱情终究少了些什么;3.雍容华贵的外表下,是一具充满骚欲的躯体;4.结尾..牛逼。
好怀念她秋冬的双排扣大衣,一双白皙小腿。
整个就很造作,凯瑟琳德纳芙就四肢好看,肩膀到腿根整个儿虎背熊腰短粗胖跟农村大婶儿似的,但是那些伟大的及膝裙、大衣很好地帮她扬长避短了,面料上等裁剪精良的翻领修身裙,双排扣军大衣,RV平底鞋,放现在都是顶尖潮流。所以说60年代设计师们真伟大,车子也是那时的最好看。最接近美的时代。4.5
法国那时期的情色片,总带着灰色的苦闷外衣,压抑气氛下是对现实的无尽拷问。但其先锋性(含SM情节),时至今日来看,依然骇人。对婚姻和性之外的讨论大概只要有人类存在一天,就永不能停歇。德纳芙深深眼窝里射出的冷淡寒光真是颠倒众生。
中产阶级就是闲的
即便是布努埃尔最为通俗的电影,还是逃不开形式主义和梦境的隐喻,从中产阶级的困厄里描摹人性本我,这种洞悉是两方面的,即对于那些形形色色的男人,也对于塞琳娜自己。梦的设计典型布努埃尔风格,只有出梦没有入梦,最终使真假混杂,融为一体。
关于中产阶级的无聊与欲望,点石成金的改编,回忆与梦境与现实穿插,一切好像有理有据又似幻似真。铃声象征欲望的召唤,最后并没有消失,而是变得更强烈,悲哀的结局才是真实的,善用隐喻的布努埃尔已经在街旁放了一张轮椅,做了铺垫。
不说导演和主角是多么的有名,对于初看这部片子的我来说,电影总有让我不想再看下去的冲动,但是没想到,这一切的一切,这整部电影都只是在讲女主的意淫而已。评论有句话超屌,如果你对睡男人这件事都豁达了,你对整个世界也就豁达了。
最早对于描写女性性幻想题材的电影。虽然现在看起来,题材本身没有当时那样前卫和奇特。但是对于幻想与现实的冲突,刻画的很好,尤其是把妓院描写的有种不落俗套的感觉,甚至有些优雅
通篇都是一个女人通过梦境与现实调理本我冲突的欲望,在丈夫瘫痪情人毙命后,这位可敬的女性居然达到了欲望平衡的一个高点:自你出事后,我没有做过梦。这是抽身障碍被清除和旧有象征被摧毁所达成的。但这种平衡最终在丈夫知晓真相后被打破,新的梦境方向产生了逆转——对旧有生活的回归。【9↑】
凯瑟琳·德纳芙把冷若冰霜的荡妇形象塑造得太迷人了,更迷人的是虚虚实实的电影文本。即使生活波澜不惊,也会腾出白天来给人造梦。
yy一词自网络发达后近年开始盛行,更多针对于对着A片无处发泄欲望的色男们,但看看人家布努埃尔,把YY如此彻底贯彻在一位生活物质富足的中产阶级法兰西美女身上,现在某些非主流没事儿打个钉,磕点药,大玩SM虐,就觉得自己很酷很前卫很有范儿,殊不知高人早就在四十年前把这些进行到底了。
布努埃尔回顾展憋到快结束才去看了第一部,凯瑟琳德纳芙真的美得惊为天人,高挑纤细轻松驾驭任何颜色,配合YSL的各式服装,简直是时尚大片,且放在任何时代都不过时。电影本改编自三流小说,却被拍出了优雅高贵的神秘感,尤其那种呼之欲出却就是不露的挑逗啊...
布努埃尔代表作,1967威尼斯金狮奖。1.SM性幻想之火,白日梦图景,又揭中产阶级虚伪丑恶与空虚无聊。2.妓院,角色扮演与恋尸癖,竟拍得如此优雅。3.超现实梦境首尾相接,原是又一场虚实莫辨的游戏。4.精神分析符号:马车,铃声,红裙,白衫与黑泥,猫咪,嗡嗡作响的神秘盒。5.YSL;恋足;德纳芙的表演。(8.5/10)
这个白日美人的花名啊是真的玛丽苏……妈妈桑介绍的时候是不是类似于说“我们这有三位姑娘,萱萱,小雪,上官琉璃”(唯独很在意的点)
凯瑟琳德纳芙白腻的大腚还挺好看的,女友则对片里永不落伍的服装搭配啧啧称奇。就技术和主题深度各方面的表现来讲不算是布努埃尔了不起的创作,但是骨子里对中产阶级道貌岸然的一贯嘲讽还是有新意思的
我想知道那个神秘的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让导演着迷的问题是,在什么情况下深层感情程序会压倒自由意识,从而影响我们所做的决定。他相信,很多人在幼年时就塑成了特定的性行为模式,一辈子都不会改变。赛维丽娜就是这样,她说:“我不能控制自己,我迷失了方向。”这种需求与冲动深深地根植于她的心底,已经成为一种本能,正如猫需要喵喵叫。
一百分钟传达一个精神:犯贱。能够想象六十年代拍一个性虐待主题的片子是多么前卫突破的事情。当然不只是S&M,是整个中产阶级的犯贱。